临近晌午,当家的去吃酒了,大家伙商量就在这处做饭,锅碗瓢盆早已添置齐全,下午要干活,不必走来走去。
文哥儿娘回家砍了几个菜头,田大爷家的拎来一条四五斤的鱼,苏老大家无田地,自然出不了菜,吴氏便装来半袋子米。
几个『妇』人本就相识,见吴氏温柔大方,也将其拉伙,很快熟识。
文哥儿大早跟来干活,不一会儿便没了耐心,不知道跑哪里去野了。小虎子早与他混熟,每天屁颠颠跟在文哥儿后头,大哥哥、大哥哥的喊,文哥儿十分受用,上哪儿都爱带着他。
苏木趴在案上,耳畔是田良拨弄算盘的声响,觉着一切真是美好!
一抹绯『色』印入眼帘,是苏丹提着衣摆缓步走来。苏丹比苏叶小一岁,却发育早,已显示女儿家的婀娜。
见她澄亮的眸子四处转动,在一堆劳作『妇』人中搜寻,终发现不远处的桌案,坐着一位乌发青衣的偏偏少年郎。不由得小脸发烫,眼睛移不开。
她缓步走去,十分娇柔,细声道:“木儿。”
苏木早看到她,眼神横过来,嗯了声,算回应。
苏丹对她的冷淡毫不在意,眼神不住往身旁人瞟。
田良手上动作顿住,抬头,二人视线正好碰触,便礼貌冲她笑笑,低头继续手上活计。
苏丹心花怒放,一笑醉心。
“你可真能干!会写字、会打算盘。”
田良又抬头,看看他,忙道:“不不不称不上能干。”
家中都是弟弟妹妹,除了苏木,他从未同别的姑娘说话。得她夸奖,田良心里头有些莫名的自豪,却也觉得不好意思。
“原以为烧窑搬砖、整日在窑作坊不是炉烤、便是灰飞,不成想你竟这般干净清爽打扮,当真是个能干人儿!”
苏丹低头偷瞄他,娇滴滴夸赞。烧窑称不得体面,好歹是个作坊,有稳定进项。家境一般,人却生的好,这般文质彬彬,又会念书,往后若是考上官,也是极好的。
窑?田良一头雾水。
苏木不由得噗嗤笑出来。
苏丹沉下脸,“你笑什么!”
苏木不住摇头,只是笑,弄的她很是尴尬!
她好气没气道:“家里宴席快好了,爷让我喊你和叶儿姐,莫耽搁了!叶儿姐呢?”
“我姐和灵儿姐在家绣花呢!你回去同爷说,作坊忙不开,就不去了!”苏木漫不经心道。
绣花?她竟也学起绣花!那个吴姓女人不让她干活?
“这是什么话!还能绣花了?爷让我来喊你们,岂能不去!都是上好的席面儿,百年难吃一回!”苏丹气极。
苏木白她一眼,没了耐心,冷声道:“可莫耽搁你吃上好的席面儿!我同田良哥还要算账,忙不开就是忙不开!”
“你!你会算什么账!跟在田”等等田田良,窑作坊的不是姓姚吗!这个田莫不是里正家的?自个儿竟认作他人,还说了那些话!
苏丹气急又羞愧,眼圈都红了,难受的看着田良,又看向一脸冷漠的苏木,再是忍不住哭着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