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莫推辞,都是小姐亲自挑的,还百般嘱咐老奴邀您上郡城玩。”
母女二人相互看看,再上郡城?苏木的心砰砰直跳,是个好机会。
“嬷嬷,赶一路,已是劳累,若不先在我家歇上一宿,明儿再赶路。至于上郡城,我是愿意的,却也要同爹娘商量。”
嬷嬷点点头,“那是自然。”
傍晚时分,吴大爷夫『妇』从地里收工,苏世泽同吴三儿也从镇上回来。
对郡城来的一行贵客很是惊讶,也十分惶恐,毕竟郡城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晚上,吃的玉米饼子,萝卜白菜,还有一碟泡笋,很是粗淡。一家人觉着十分不好意思,却已是拿出的最好饭菜了。
月上柳梢头,照在西房,于桌案上映出窗格的图案。
丝丝凉风吹动桌上的油灯,晃『荡』的灯光将桌上放的两个箱子照得清清楚楚。
一个箱子整齐码放四四方方的食盒,盒上红漆光亮,能照出人影来。
打开食盒,悠悠香气儿立马传来,见里头放着精致的糕点。整整一箱,有十来盒。
另一箱则是三套成衣并一个小妆匣,锦衣秀袄,式样时髦,妆匣里的首饰更是珠光宝气、琳琅满目。
一家人或站着,或坐着,看这两箱东西,满脸的不可思议。
“究竟是怎么样人家,出手这般大方?”苏世泽倒吸一口凉气,担忧的看向女儿。
“我也不清楚”苏木坐在床边收拾行李,她摇摇头,“人家远道而来,该是真心实意。”
“当真要去?”吴氏坐过来,拉住她的手,蹙着眉,“郡城那般险恶,你一个小姑娘,叫爹娘如何能放心?”
“咱家没什么可让人图的,女儿又不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更没什么好担忧的。”苏木说笑道。
她方就将如何见一行人,又怎样结缘种种于一家人道,只是隐去了偏方,只道那小姐身份不便暴『露』,自个儿便将病情揽在身上,帮其抓『药』种种。
苏世泽没说什么,吴氏同吴大娘却严肃数落她一顿,女儿家的名声何其重要。若被人知道了去,她往后还如何找婆家!
“若不让你爹陪你一道罢?”吴氏不赞同她只身去郡城,却也知道这丫头十分有主见,既打定主意要去,便是不会听人劝。
“就放心吧!左不过待两三日,此番我也想看看,在郡城卖果汁能否成事,咱一家子光靠二亩薄田,娘绣几块帕子,爹打零工,几时能还清债务。人家不催,咱也得想法子,总不好欠过年。”
苏世泽低下头,叹了口气,“是爹没用!”
“爹说哪里话?咱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苏木说着起身,从妆匣拿出几个发簪,又看了看食盒,“食盒于田大爷和太『奶』一家送三盒,发簪也送几只。咱家虽缺钱,这些东西却不可典当。嬷嬷说小姐亲自挑选,若拿去典当,伤了人家的心,咱也失了这份富贵人家的关系。”
最后一句话,苏木轻描淡写,几个大人却听进心里去了,一份关系远比钱财来得重要。
次日,清晨。
苏家四合小院儿门前围满了乡亲,大家伙儿眼睁睁见一个贵气的『妇』人,搀着苏家二姑娘上了马车,那马车是从未见过的华贵。
一家子是走了什么运,月前当家的锒铛入狱,散尽家财,今儿怎么又有这般贵气的人家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