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份喜欢来自于唐相芝,她们可没有受宠的父亲,自然也得不了赏茶。
于是乎,各种夸赞的词句又来了。
苏木起身坐回自己位置,不着痕迹的瞟了唐相芝一眼,见她一脸得意,对于这些夸赞似乎很受用。
气出了,风头也出了,该不会找茬儿了吧!
因着苏木没有拂她的意思,竟亲自动手泡茶。唐相芝确实愉悦不少,只是看苏木眼神中的鄙意愈甚。这样的一个身份低贱的人,也配和她哥哥交好?
这种贵族圈,除了聊聊京都的八卦,便只有琴棋书画,绣工女红。
以她们的家世身份,自然要处处拔尖,是以真才实学也都有几分。
你『吟』我诵,听着倒也有趣儿。
苏木品着茶,一手托腮,悠闲的坐在那处。兴致盎然的欣赏各家小姐表演,就似方才她泡茶,她们瞧着一样。
泡茶和『吟』诗作对,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唐相芝就是看不惯她这幅毫不在乎的样子,因此时不时总要提她几句,得苏木摆手称不会,她才满意。
一个乡下丫头,自然是不会这些,她就是要她出丑。
半下午过去,众小姐也都说累了,就等唐相芝说出散宴的话。
唐相芝理了理绣着精致纹饰的广袖,站起身,“今儿就到这儿吧!”
众小姐也都各自起身,纷说告别的话。
唐相芝走在最前,其余人随后。杜雪瑶等人是主家,跟随着送至门前。
各家轿子已在杜府门前等候,唐家排在最前。
唐相芝临上轿前,脚步顿了顿,回过头来,看向苏木,天真问道:“苏小姐,今儿的茶如何?见你喝了几杯,倒没发表什么言论。若喜欢,回府后,我让人再送些来。”
临走了还不让奚落一番?罢了,就随她的意吧!
“我家是茶农,种出的茶也都卖了,喝不上几回。所以这茶的好坏,我也品不出来。唐小姐客气了,莫将好茶赠我这个粗人。”
原是个低贱的茶农,唐相芝得意一笑,嘴角『露』出一丝嘲讽,转身上轿了。
一排华丽的轿子,于杜府门前直往热闹的街市去,至街心,四散分离,而后消失于熙攘的人群中。
杜雪瑶气得直跺脚,“你瞧瞧唐相芝那嚣张的样子!处处挤兑你,偏还说不得!”
唐家在官场的始终保持中立,不表现出对任何人的亲近,可不管内阁事务的参与,还是外戚官员的管制,都要经御史中丞,唐大人之手。
唐大人油盐不进,那些官员便只好从他的子女入手。于是乎,唐相芝是小姐圈争相结交的对象,也是不可得罪的人。
苏木拉住她,“小事而已,口舌之快,让她逞逞就好,可莫因我生出什么不愉快,影响你的亲事。”
以她那样聪慧机敏的『性』子,又怎么会在人前吃亏,原是为了自个儿,杜雪瑶感动不已,只是她不解,“你明明懂茶,为何装作一窍不通的样子?”
苏木笑了,“唐小姐不就想看到我什么都不会,粗鄙无知的样子,便随了她的意。”
“哼!”杜雪瑶朝着唐相芝离去的方向哼了一声,又转向苏木,一脸崇拜,“谁说我木儿粗鄙无知,你是天底下最聪明,最善良,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