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照镜子,我瞬间懵逼了,这脖子上……我的天!
人家种的是草莓,这尼玛是火龙果吧!活像一块块丑陋的大胎记,特别扎眼。
没办法,我只能在脖子上围一条纱巾,还得缠好几层才不会透出来。炎炎夏日,痱子都快捂出来了。
出门后我第一时间去找了七云,这丫头可千万别有事,否则我会自责死的。
好在我又见到了活蹦乱跳的她,我们几乎同时开口问对方:“你没事吧?”
我又问:“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答道:“你走后没多久,我就听见外面有车辇声朝你房间过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时情急只好从后窗逃了。”
我不禁笑了:“你倒是机灵,没事就好。”
她压低声音问我:“昨晚到底是谁去了?”
我只含糊地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皇上临时有事吩咐我。”
我怕她再多问,又立刻说:“不和你多说了,我还有差事要忙。”
她却突然拉住我,眼睛盯着我脖子上的纱巾,忧虑地问:“是不是皇上见你不在,为难你了?”
我摇头:“没有,我这是受凉了,嗓子疼。”
我来到兽宫大殿,发现穆王也在,正在和周蔚隔案而坐聊着天。
周蔚对门而坐,先看到了我,却见他脸色一沉说道:“你倒成了主子,这都什么时候了?”
我没说话,显然他就是找茬,以前我贪睡来得晚了,他也没说过什么。
穆王也转头看向我,他马上就发现我的变化,目光锁定在我脖子上的纱巾上,问道:“脖子怎么了?”
周蔚一直以为我和穆王之间师徒情分深厚,所以他并不惊讶于穆王对我的关心。
我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大碍,只是受了些风寒。”
周蔚正在低头喝茶,听我这样一说,他动作忽地一顿,但很快又继续起来,并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如果穆王知道昨晚发生的事会怎样,反正我不想让他知道。
“我那里有药。”穆王看着我说道。
我不自觉避开他的目光,说道:“谢王爷关怀,奴婢已经用过药了。”
他说他那里有药,意思就是让我抽空去他那里一趟。
算起来我们已经很多天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了,我心里自然很乐意去找他的,可是我却只能拒绝,不然脖子上的痕迹必将暴露无遗,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穆王没再说话,想必他心里也在纳闷,我究竟是怎么了?
穆王临走前,看了我一眼,目光几分深沉,几分探究,也终究没多说什么。
而对于周蔚这个精神病,我不禁有点发怵,在他面前更加变得小心谨慎,特别害怕出错。
看他热了我赶紧摇扇子,累了我就揉肩捶背,咳了一声我赶紧端茶倒水,完全不给他挑我刺的机会。
但是越是这样,周蔚好像越无聊,他就不断地找我麻烦。刚刚沏好的茶他偏说凉了,反手一扫摔到了地上,茶叶茶水溅了我满脚,烫的我几乎跳起来。
他快速地瞄了我一眼,又转回去,表情有些僵硬。片刻后,他问:“疼么?”神情有些不自然。
我有点生气,倔脾气突然上来了,只说:“回皇上,不疼。”
他忽地看向我,眼神冷硬:“不疼,干活去!”
我就气势汹汹的去了,这两天皇宫里进贡了一大批夏花,我便在大太阳底下监督宫人们搬花,这也比和周蔚这个瘟神呆在一起强!
我甚至感觉,他就好像一个拼命寻求存在感的孩子,需要大人哄,如果你把他的一切打理妥当,没有给他哭闹的机会,他就会想法设法的作!
晚上我回到房间,发现桌子上竟有一个不属于我的端盘,上面整齐摆放着三个药瓶,一盘新鲜的雪梨,以及一枝纤巧淡雅的茉莉花。
我心头一暖,泛起淡淡的欣喜。今天各宫分夏花,穆王只要了几盆茉莉。
我捡起那枝茉莉在鼻端轻嗅,清新的味道让我身心舒展,仿佛一瞬间就驱走了我一天的烦躁。
我又拿起一块雪梨放进嘴里,这雪梨一尝就是远方进贡来的佳品,甜脆多汁十分爽口,我慢慢地咀嚼着,慢慢地想他……
第二天,我早早就起床赶去周蔚的兽宫,一路小跑,生怕去晚了他又找我茬。
然而让我意外的是,尽管我今天来得这么早,周蔚竟然还是醒了,这完全不是他的风格。
但是我能感觉到房间中的氛围很不对劲,周蔚正坐在镜子前背对着我,而他身后宫人却跪了一地,所有人都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种场面我并不陌生,可以想象周蔚不久前刚发了一次大飙。
我悄步走近,这时跪在最前面的大宫女采月偷偷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像是在向我求助。
采月是周蔚最得意的大宫女,自从登基以来,周蔚的梳洗穿搭都有她负责,从来没出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