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和尚微笑的样子我不由得冷笑道:“树便是树,哪里来的男女公母之分?”
“哈哈哈哈,施主既然说了,那敢问施主为何要定『性』何为男,何为女?这男女之别又是从何而定?难道说女子生而便是女,而男子生而便为男吗?”
我感觉这和尚完全就是在无理取闹,什么男啊女的,这是自然规律,从人出生便定了『性』别,便分出男女,这有什么可说的?现在我真认为眼前这和尚完全就是个疯子,甚至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和尚并没有说话,而是依旧微微笑着看着我,我突然感觉也许和尚此言另有深意。目光盯着院内大树,脑海中不时的回『荡』着和尚的话。脑海中灵光一闪,我突然明白了和尚话中的意思,其实和尚说的没错,何为男,何为女,也许世人都觉得此话幼稚可笑,可是细细想来却发现其中却有问题。是男是女,自从出生之时便已经有所定论,男子无法行女子之事,而女子也无法如男子一般。可问题的关键并不在此,问题是何时将男女划分开来,从而分出男人和女人,又是什么人将其划分而出,为何繁衍后代之人要称为女人而非男人,这完全是一个称呼,就像是一个名字一样不过是一个符号,在并不认识之人眼里你是一个人而非什么张三李四之类。
我眼中精光一闪,和尚一直紧紧的盯着我,见此微微点了点头道:“这世间之人无论男女,皆有好坏善恶之分,正如男女之别一样,世人皆从开始之时便有了定『性』,这就有如一条无形的线,一端是男一端是女,一端是善一端是恶,而却没有人注意到这条无形的线,也没有人去追究这线是从何而来。”
和尚的话在我的心中打开了一扇窗子,世间万物似乎皆是如此,日夜交替,阴阳调和,生生死死周而复始,世人往往只看一面而忽略了另外一面的存在。
站起身我不由得施礼道:“大师此言另在下豁然开朗,在下受教了。”
和尚微微点了点头笑道:“阿弥陀佛,如此施主还纠结何为佛,何为道吗?佛修来世道论今生,其中道理可曾有所区别?佛也好道也罢,归根结底所遵循的不过是这大千世界的道理而已,纠结与名称却忘却根本岂不是本末倒置?”
我心中明白,和尚说的没错,道也好佛也罢,其根本不过是追寻这自然之妙天地之机,只不过其切入点有所不同罢了。而无论是道家还是佛家,自从站立在本身之地之时往往都忘却了根本,可以说忽略了另一端的存在,佛道本就殊途同归,就如同去了解人,你只专于善人而忽略恶人,或是之遵循恶人而忽视善人,你所看到的和了解到的永远都是片面的,片面的东西即便是再深刻也无法代表对于人的了解。
和尚微微笑着接着道:“佛本是道,道本乃佛。佛家讲究贪嗔痴,可往往排斥道家,如此何尝不是贪嗔痴呢?往往在劝解他人放下贪嗔痴之念的同时,自己何尝不是被这贪嗔痴所累。”
“放下的同时便是拿起,正可谓是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也好『色』也罢不过是表象而已,放下执念方是最大的执念,随意而为率『性』而发,坚守本心在大千世界之中寻求答案方为正途。”我点了点头道。
“哈哈哈哈,施主果然好心智,果然乃大才也。”大和尚爽朗的放声大笑。
“多谢大师指点。”
大和尚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小友能有此心境真可喜也,也不枉贫僧一番辛苦啊。”
“大师言重了,难道大师今夜正是为在下而来的吗?”
大和尚点了点头笑道:“贫僧不过是受人之托而已,今日一见却突然发现也许是多虑了,以施主心境何须贫僧多事。哈哈哈哈。”
“受人之托?”我微微皱眉“大师可否明言?”
大和尚看了看天『色』摇了摇头道:“有缘自会想见,施主何必执念与此。”
“是在下执着了。不知大师还有何指教?”
大和尚笑了笑看向院子道:“施主觉得此处如何?”
“此处?不知道大师是何用意?”
大和尚指了指院子道:“十数年前,贫僧买下此处宅院,当时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没想到这十数年过去了,他终于迎来了新的主人。”
“大师是打算离开此地了?”
“是啊,贫僧也该回去了,要知道离开久了始终是要回去的,也不知道是否已然物似人非了。”大和尚叹了口气道。
站起身大和尚缓缓的来到门前望着院内的大树,半晌摇了摇头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佛陀,大千世界人生百态缘于此也归于此。”
看着大和尚的背影,我突然感觉在他的身上有着无数的秘密,是喜是怒,是悲是凉,让人看不清楚也更加琢磨不透。
大和尚缓缓的转过身来笑了笑道:“施主过往之事贫僧不好论断,但贫僧到有一问,不知施主可否解答一二?”
见我微微点了点头大和尚笑道:“施主可知这茶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