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挺奇怪,婚前婚后这些日子,宋家人从没人跟她提起过南君泽父亲的去向,她也到这时候才想起来。
只知道南君泽的父亲是个上门女婿,所以南君泽才姓南。
南君泽双眼聚神望去了花园里灯柱下的树影婆娑,似有忧郁也似淡然:“也去了,那年我七岁,大哥八岁,跟舅舅一起,在工地……”
韩叙蓦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怔怔地看着南君泽的侧脸,就连侧脸都能感觉到他淡淡的悲伤,后面他说的话,她只字都没能收进耳内,只是内疚的想紧紧拥抱自己的老公。
今天工地出了事,他那么紧张,说好要过二人世界却把她忘记在餐厅里。
别人以为他什么都不顾去了工地是在作秀,谁能知道其实是他的一道心结,他的父亲南山岳当年就在工地出了意外,他怎么能不紧张。
她侧身搂住了南君泽,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泛着泪花说:“我一直认为韩家几近倒塌很不幸,现在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幸福,至少,我的爸妈还在,虽然钱没了,万幸家人都在,以后我的爸爸也分你一半吧!”
南君泽侧头过来,仿佛在一刹之间被她融化了自己黑眸没能藏住的伤感,重新漫起柔和的光芒,也把头歪了下来,倚在她的头上。
声音很轻,好像是在问她,也似乎是在问自己:“你为什么这么好,而我一直都没发现?”
她听见了,调皮的反问道:“你不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嘛?”
中午他在餐厅说的,她一直甜蜜的记在心里。
南君泽语气略带尴尬的无可辩驳:“呵呵……你不光是记性好,还爱钻牛角尖!”
韩叙安安稳稳的又度过了两天。
这两天很平静,宋浔没有回来别墅里当一只猫捉她这只老鼠。
南君泽依然很忙,早上出去,一直到深夜才回来,浑身的名贵衣服饱蘸了烟酒气,想来是在外面乌烟瘴气的环境里应酬,回来洗个澡就累的倒头就睡。
婆婆宋清云每天去一下公司就会回到别墅,然后领着佣人在花园里乱翻一通,始终惦记着那只多嘴的呆狗,自然也是找不到的。
红隼还栓在阳台,会在小范围内飞,会刺声尖叫,鹦鹉必定不敢靠近宋家别墅这一带,也不知有没有饿死在外面或者被人捉走了没有。
所以她这两天过的很安稳,没有人来骚扰她。
烦恼也就自然远离。
第四天的早上,是她回门的日子。
一大早的小苏又很不情愿的上楼来敲门,嗓门僵硬没有带半点恭敬,因为一般在这个时候,南君泽已经起床去公司了。
小苏只会在南君泽和宋清云或者宋浔面前,才会有一个佣人该有的样子,在韩叙面前,只会好像自己是个主人一样趾气高扬:“二少奶奶,太太让我来告诉你,今天你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