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陆羽恒望着天上的星星点点,声音里说不出的伤感:“韩叙,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韩叙暗暗松了口气,知道自己陪着陆羽恒坐在这里吹了大半夜的风没有白费,终于陪到他放下固执,能冷静的跟她说出这句话,在他一意孤行的自私之后,有面对现实的勇气。
她轻松了许多,甚至还有些许感激,感激陆羽恒在这样冲动的年纪,肯放已婚的自己一马:“当然!”
陆羽恒自己走了,走的时候,背影说不出的落寞。
该过去的,始终都要过去,虽然有些心疼,却也明白这只是出于一个人内心的不忍,而并非是自己还对陆羽恒存有怀念之情。
开车回家的路上,李天湖的电话又来了,响到自动停止,韩叙也没有接听。
她心里在怨李天湖,铁打的死党,居然能不经过她的同意,就把她出卖给陆羽恒,结果倒好,碰上宋浔差点出了人命。
韩叙决定暂时不理会李天湖,让她知道自己正在生气,以后做事也能收敛一点。
又是深更半夜的摸黑回家,蹑手蹑脚的回房。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算不算得上一个已婚女人。
如果算,那应该是每天在家心心念念等着老公回来,帮他拿衣服放热水洗澡,搂着他的脖子撒娇,做着一个女人该做的事。
而不是总是一个人,半夜偷偷摸摸的回家。
可老公南君泽呢?好几天了也没正儿八经的联系上,又算得哪门子结婚。
如果不算,那她就不应该整天战战兢兢,过的如同惊弓之鸟,身边的人,谁有个眼神动作,她都能联系到自己埋藏的秘密上去,连睡觉都能突然惊醒过来。
不过今晚,她好歹用自己的宽容,把陆羽恒给安抚住,如果他不肯放手,追来宋家别墅,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想到陆羽恒,韩叙顿时心中一悸,她忘记一件重要的事。
她私下求白季岩放了陆羽恒,却没有交代陆羽恒不要出来招摇,或者离开羊城,如果让宋浔在哪里碰见他,就会知道是白季岩放了他,到时候,可能会连累白季岩。
韩叙慌忙拿来了手机,翻通讯录没有翻到陆羽恒的电话,才想起来,自己早已经把他删去。
只好打了个电话给李天湖,把自己心中所想给交代了一遍,不顾李天湖在电话那头唧唧呱呱的追问,韩叙十分干脆地挂了电话。
扔了手机,自言自语扁着嘴在骂李天湖:“哼,死鬼,本来还不想理你的,要不是为了陆羽恒的命,才不会给你赎罪的机会呢,便宜你了!”
她以为李天湖至少会因为歉意,而去肝脑涂地执行自己的命令。
却没想到,第二天,还是碰见了陆羽恒,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