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叙连忙叫住:“赵管家,你坐,我还有事跟你说呢。”
老赵躬身在一旁,没敢坐下来:“二少奶奶请吩咐。”
韩叙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饭,一边口齿不清的说:“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煮饭的人啊?可别弄小苏回来了啊,再弄她回来我打死她!”
老赵讪讪道:“上回,是二少奶奶同意让小苏回来煮饭,我才敢让她来,二少奶奶要是不喜欢,明天我跟太太禀报一声,换别的人来,要是二少奶奶不满意的话,就……就可能需要您亲自跟太太说,自己选一个厨师。”
韩叙顿时瞪了一眼老赵:“别!我找的人,现在还躲在老家避难呢,再从佣人里找个人,谁还敢进厨房啊?”
老赵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这个,请二少奶奶见谅,我真做不了主,回头我跟太太禀……”
韩叙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禀禀禀!赵管家,不是我说你,身为一个管家,该做主的时候你不做主,不该做主的时候先斩后奏,我天天在家饿着肚子,你到底是哪门子的管家啊?要不你给二少爷打个电话,让他赶紧从美国回来给我做饭!”
老赵一听韩叙把南君泽都搬了出来,就知道她发了脾气,霎时慌的缩紧了脖子,把身子躬的像个虾米一样,杵在她的旁边一动不敢动一下:“二少奶奶息怒,全是我的失职,我一定自我检讨。”
老赵一番诚惶诚恐,韩叙却并不买账:“你当然要自己去检讨,整个宋家上上下下几十个佣人,没一个人拿我当主人,我连一个佣人都驱使不动,这难道不是你这个管家的失职吗?你还是给二少爷打电话吧,让他赶紧从美国回来给我当佣人使。”
韩叙总搬南君泽出来,显然是不想就这么放过老赵,老赵毕竟是一把年纪的人,走过的桥比她跑过的路还要长,早看了出来,明白这位二少奶奶是真怒了。
老赵没辙,只得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是是是!这些佣人是我没有**好,回头我就去给她们上上课。”
眼看自己的气势压得老赵不敢直腰,韩叙知道差不多了,口气缓了下来,朝旁边的椅子努了努嘴:“坐吧!”
老赵被训了几句之后,这回不敢再矫情,惴惴不安的在椅子上挨了半边屁股。
韩叙眼神晃了眼餐厅外头,见四下没人,朝老赵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近前说话。
“赵管家,其实,你在宋家勤勤恳恳的干了几十年,从无差错,我妈和二少爷时常都在我面前夸你,我也是很敬重你的,只不过最近是真的气急了,又不想去叨扰我妈养病,刚才我说话有些急躁,你多担待着点。”
老赵一个激动,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立刻又把身子躬成虾米,只差感激的痛哭流涕:“谢谢二少奶奶体谅,我老头子就是个下人,蒙二少奶奶看得起,可半点不敢有怨言。”
韩叙自叹一气,这个老古板,还活在上个世纪的奴才思想里!
换做常人,不得赶紧猜猜她发这顿脾气的用意,主动替她说出来?
老赵弄了半天光知道不敢有怨言,还得韩叙亲自来开口,想想就很无奈。
韩叙指了指椅子:“你坐!其实,我是有点事,想让赵管家帮个忙。”
老赵忙说:“二少奶奶请吩咐。”
韩叙压低了嗓子:“不知道咱家的管家账户里,平时都有多少余钱?我想支取一些来用用。”
她是个身无分文的二少奶奶,连叫个外卖的钱都没有,豁不出脸去跟宋清云和南君泽要,只得从老赵身上去挖一点出来,自己也觉得挺可悲的。
不过只要想到自己是名正言顺的宋家二少奶奶,生是宋家的人死是宋家的鬼,用宋家的钱也是天经地义,管家账户里的钱也是宋家的钱,又不是老赵私人的钱,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么一想,心里负担减轻了不少。
哪知老赵听见韩叙跟他要钱,吃惊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
哪有豪门大户的主人跟管家要钱的!
韩叙伸出手掌在老赵面前晃了晃:“赵管家?”
老赵回过神来,脸色怪异的说:“二少奶奶,您要从管家账户里支钱,可能有些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