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浔眸光狠狠地抛过去:“我还没说你扒我衣服,把我强行给歼了呢!”
韩叙心里骂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忽然紧张地想起自身的处境:“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他冷冽地刮向她的眼,低沉的声音十分不满:“怎么?现在怕南君泽找你了?敢上来这艘游艇,还有你不敢做的事?”
韩叙扣了一半的上衣停顿下来,他这是在说她犯贱,跑来这艘游轮上供人玩乐。
转过身去对宋浔吼道:“我韩叙再怎么也是出身名门,你那么嫌弃,还救我干什么?让我被轮完扔去海里喂鱼省事多了!”
她就知道,在他的眼里,自己就是他嫖过的一个又一个女人中的其中之一,从始至终,他都把她当成某种类型的女人。
这位高高在上的宋家大少爷,从来就这么看不起她,他铁石心肠,他冷淡薄情,只会利用她算计南君泽。
她无奈地想,为什么总是这么倒霉,要在这样的状况下碰见他,本来就成见极深,还要让他看见自己被剥个半光的时候,等他出手搭救。
这样一个碰不得,看不了,甩不开,躲不掉的男人,纠缠在她的生命里,总是在她需要或无奈的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
帮她,贬她,戏弄她,利用她,还让他见识了她最不愿意让人看见的丑态。
脚底一阵较为明显的震动,加重了她的头晕,幸好只一会儿便平稳了下来。
这是一直在航行的游轮,到地方停下来了。
会是在哪里?
韩叙摇摇晃晃地往舷窗跌过去,想看看现在身处于什么地方。
透过不大的小圆窗看出去,外面风平浪静,深蓝的水面浮着一层金黄的朝晖,除了茫茫一片的海水,什么建筑物也看不见,甚至视线所及之处,连一艘过往船只也没有。
很显然,这艘豪华巨轮是停靠在深海区。
“带我回宋家!”韩叙回过头来对着床上说话,却见宋浔已经起身在边上穿衣服。
“你在命令我?”宋浔专注地理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淡淡的问。
韩叙仰起苍白的小脸看过去:“对!你可以这么认为!不要以为你救我,我就会感激你,你不过是想接着利用我算计南君泽,我出了什么事,你的计划就泡汤了。”
宋浔刚穿好衣服转过身来,冷冽的目光在提醒她,下一秒他可能发怒来掐她的脖子。
她并不害怕,也不知为什么,从早上醒来的这一刻起,她面对他,就没有了被威压之感。
或许是觉得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他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也可能是经过了昨晚在三个畜生面前,想一死了之以后,她就没有了害怕的东西。
居然连死都不怕了,这个世上又还有什么是值得害怕的?
宋浔迈着缓慢的步子走过来,眼里还未爆发的怒气一闪而过之后就消失不见,转而嘴角挂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宽阔结实的胸膛遮挡住她的视线。
白皙修长的大手果然朝她的脖子伸来,她做好了要窒息的准备,而她从昨夜至今都浑身酸软无力,也不想作无谓的挣扎。
可他却只是捏住了她的下巴,还没有以往那种粗暴的手劲,微凉的手指只是轻轻将她的下巴托起,深眸直逼她无神的大眼,轻淡的声音在说:“嗯,嫁进宋家还学聪明了,看来没有白调-教你。”
韩叙没有拂开他的手,眼里是生死不惧的淡漠,凄笑一声:“调-教?呵呵,要不是因为你,我嫁进宋家以后,至于整日活的诚惶诚恐吗?”
她本该有个和和美美的家庭。
嫁进宋家后,如履薄冰的走到现在,算是勉强安然,可这一切,可能会从今天以后化为泡影。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出来一天一夜了。
回去会有什么在等着自己,她不知道,但一定不会比现在好。
宋浔对她刚才的叫嚣,一脸的漠不关心,大手松开了她的下巴,落至她的胸前,慢条斯理地帮她拧好了她拧了一半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