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叙仔细一想,自己和南君泽结婚的时候,正是韩家跌入谷底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是可以让南君泽谋取的利益。
非但如此,南君泽还百般照顾自己,不惜花一千多万在美国买个古董给岳母过生日,还瞒着宋清云花掉一亿八千万,去替韩家买回长乐渡那二十几套房子来博自己一笑。
韩家至今还欠着宋家五个亿,都是自己在他身上得到利益。
如果南君泽跟自己结婚不是为了利益,那又是为了什么?
他放着所爱的女人不结婚,却要来跟自己结婚,除了利益以外,还有什么?
韩叙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外面客厅里的声音已经停止了,变得非常安静,静到连空气都让她局促不安。
宋浔以为她睡着了,轻手轻脚地将房门推开一条缝隙,目光投进房里看了一眼,发现她睁着大大的眼睛也在望着房门,索性打开了门走进去。
韩叙呆滞的眼神随着他走动才动了动,看着他坐在了床沿,就坐在她躺着的身旁侧头面无表情地看她。
她立刻坐起身,与他对视片刻,忽然开口没有任何铺垫地问:“你知道南君泽为什么要跟我结婚吗?”
她在想,既然宋浔知道南君泽和罗蓝的关系,想必他也能知道自己百思不解的问题。
他摇头,温和的眸光在轻笑:“我哪有空整天去关心南君泽在想什么?”
韩叙抓住了他的手臂:“那我婆婆知不知道南君泽和罗蓝有个那么大的孩子?”
他英眉轻挑,再次无奈地摇头:“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她。”
她失望地放开了手,从他旁边滑下了床,找到自己的鞋子穿上,神情恍惚地往房门走。
“去哪?”宋浔走过来拉住了她,眉头挤在了一起。
韩叙背对着他说:“我要回去。”
她那么坚定的口气,顿时令他心中不快,赌气般地帮她拉开了房门:“去吧!回去好好哄南君泽,让他浪子回头求你原谅,你就能跟他从此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去做你的二少奶奶。”
回过头来,她的双眼重新噙满了泪水,晃晃欲滴地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里却没有一丝情绪:“我被人算计了,咽不下这口气,只是想回去弄清楚而已,没有你说的那么贱。”
忽然失去重心,刚一转身的韩叙被宋浔大力给扯了回来,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刚才的怒火化为了心疼:“不用你去,想知道什么我会叫人去查,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乖乖给我呆在这里。”
“你是谁呀?”韩叙使尽了力气从他身上把自己拔出来,吼道:“用不着你来可怜我!从我结婚第一天开始,别人就能给我下药,从此每天活在惶恐之中,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你不也一直在旁边看好戏吗?
你不光是看戏,也不过是戏弄我的其中一个,那些日子我越是战战兢兢,你知道我害怕别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就越是抓我出来吓唬我,难道不是吗?现在装模作样的说要帮我,谁知道你会不会是第二个南君泽,也想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
这一顿嘶吼的尖酸又刻薄,一字一句无情地剜着他身上的肉。
宋浔眸底的心疼被她吼了一晃而散,迅速被锋芒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