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你没死之前,我不会死!真要死,我进去浴室里,开满整个浴缸的水,躺着把头埋进去就是了。”韩叙冷眼地看着他忙碌,嘲讽一声。
南君泽看房间里整理的差不多了,走过来床边,一把捉住了她的手,极其严厉地警告:“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是杀不了我的,所以也请你把自己的命养好,才有机会跟我拼命,马上就要过年了,别让你韩家在喜庆的大年还要办丧事!”
韩叙忽然瘫软在床上,呆滞的双眼泪水止不住地滚落。
是啊,她还来不及想那么远,原来南君泽是仗着这些,才有恃无恐的觉得她不会那么轻易地去死?
但南君泽想错了,她现在不会为这些所捆绑,唯一支撑她苟延残喘着一口气的,就是还没有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是她用自己的愚蠢害了宋浔的一条命,那就要用自己的命去给他一个交代,杀了南君泽,她自然会去陪着宋浔。
夜里南君泽睡在了隔壁的客房,像是真的怕睡在这里会被韩叙半夜抹了脖子一样。
韩叙一个人木头一样,在漆黑的大卧室里,独自垂泪到天亮。
早晨,窗外是寒冬灰沉沉的天,没有阳光没有雨,没有霜雪没有冰冻。
南方的冬天,有的,只是骨髓里的阴冷。
南君泽昨夜把卧室里的暖气调的很足,呆在房里不出去是感觉不到冷意,但只要从落地窗看下去花园里,那些被冷风刮紫了脸庞的佣人,就知道外面有多冷。
阳台上一大早的破锣嗓子就叫开了,是那只毛色油亮的鹦鹉。
它只会喊那一句:“韩叙被捉奸了啊,要命了,韩叙跟别的男人…… ”
韩叙静静地望了一眼阳台上站在扶栏上的鹦鹉,面色无悲无喜地进了浴室,找了一只小桶,打开了自来水的水龙头,盛得满满的。
提着小桶走出来,一把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将满满的一桶冷水泼在了鹦鹉的身上。
“哎呀!要命啦……”鹦鹉扑腾着湿答答的翅膀,在寒风中哆嗦着破锣嗓子飞走了。
韩叙冲着鹦鹉大喊一声:“说清楚点!我的男人是宋浔!你使劲叫啊!”
有人在敲房门,韩叙以为是南君泽,没有理会。
没多久,外面果然是用钥匙开锁的声音。
韩叙索性躺回床上,卷着被子侧身把脸朝内,在想着一会儿要用什么武器跟南君泽拼命。
然后听见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沙沙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接着“嗯哼”一声刻意的重咳,却是宋清云的那老练的声音:“怎么?我这宋家的主人到你房间里,你个少奶奶还摆起脸色给我看来了?”
韩叙坐起身来,哪怕经历了一个晚上的心如死灰,此刻见到宋清云,也难掩脸上的怒气。
只字不言双目炯炯地盯着宋清云。
她的态度,倒是在宋清云的意料之中。
老赵给宋清云搬来了椅子,宋清云一脸轻蔑的笑着坐下:“想不到,宋浔居然就死了,外面新闻铺天盖地的,看李心秀那老妖婆还得意个什么,韩家也没谁可以依仗了,你也就只剩欺负我那呆狗的本事了!”
刚才不过给鹦鹉泼了桶冷水,宋清云这就找上来兴师问罪了,韩叙冷笑一声:“你训练那只鹦鹉说那句话,训练了不少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