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基地。

最高的楼房前面。

姜怀跪在地上，缩着脖子，低着头，脸庞一片煞白，身躯有些微微发抖。

刘晨阳侧身站立，右手握着魔剑，停在姜怀头头顶三寸的位置。

全场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

刚刚那一刻，刘晨阳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灵，一张口，便吐出一片雷霆，一抬手，便是天地倾覆，世界颠倒。

他一剑挥下，阳光似乎都暗淡了下来。

刘晨阳慢悠悠收起魔剑：“你再敢骚扰莘雅，下次这剑就不会停下来了。”

“是是，我知道了。”

听到刘晨阳的声音，姜怀抖得更厉害了，语气颤颤巍巍的。

对其他人来说，这一剑十分恐怖，到底如何恐怖却并不清楚。

姜怀却亲自感受到了。

那一剑挥下，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被撕裂了。

一股恐怖到无法想象的血腥邪恶之气将他团团包围。

他因为愤怒而产生的些许怒火，在那仿佛能淹没这个世界的仇恨前，就像是大海中的一个水滴。

他感受到一股发自灵魂的恐惧。

他之所以跪下去，并非是他想跪下去，而是因为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在姜怀看来，自己之所以没有直接瘫软在地上，是因为刘晨阳想让他跪在这，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滚吧。”

刘晨阳淡淡道。

“谢谢，谢谢。”

姜怀屁滚尿流地离开了，甚至不敢抬头看刘晨阳一眼。

这辈子他都不想再看到刘晨阳一次。

那种深入骨髓，侵入灵魂的恐惧，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就算日后刘晨阳变成手无缚鸡的普通人，姜怀也不敢对他有任何不敬。

至于莘雅……所有欲望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日后甚至打算躲着她。

因为，一旦看到莘雅，他就会想起今天的事，想起刘晨阳，想起那恐怖的一剑。

“发生了什么？”

秦乾走了出来，脸色严肃，刚刚那一闪而过的威势，他也感受到了。

在那股威势下，他的内心甚至有些颤抖。

刘晨阳已经把魔剑背到了身后，闻言笑道：“没什么，只是和大家开了个小玩笑。”

其他人都没笑。

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甚至还有吓人，有点惊悚。

秦乾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刘晨阳背上的长剑。

他之前就发现了那柄长剑的怪异，现在看来，那柄剑比自己想想的还要不凡。

不过，想到刘晨阳他就释然了。

这是东森王国最尊贵的存在之一，有一些强大的底牌，不足为奇。

秦乾打了个招呼，又回到了大楼中。

“好了美女，解决了。”

刘晨阳拍了拍手掌，笑吟吟地看向莘雅：“而且我提供售后服务，如果他敢再骚扰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我想，他应该是不会了。”

莘雅语气复杂。

如果是她面对那一剑，也没有任何信心能够挡住。

虽然不知道姜怀经历了什么，被吓成那样，但是莘雅清楚，换做自己，也不会好多少。

如果愿意，刘晨阳一剑就能把她斩杀。

而他此时只有十六岁，一名二阶前期职业者。

以往她也被人称作天才，虽然不曾展现出什么得意，但是夜里无人时，也会有些小骄傲。

但是，此刻，所有的骄傲都被击得粉碎。

与刘晨阳比起来，她根本不是什么天才，只能算不那么废物。

潘守也是差不多的感觉。

他心中自嘲。

刚刚他还担心刘晨阳的安全，担心他被姜怀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