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出了月子,康妍一大早起来好好的洗了个澡,又把头发仔细洗了两遍,顿时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
这一个月来,她被宋妈妈看得很紧,而且刚生完孩子,身子虚,一动就是一身大汗,她一天都要换两身亵衣。
她觉得整个人都是汗臭味,头发更是油腻的厉害,可饶是她再请求,宋妈妈也不允许她擦洗身子。
“王妃年纪小,不知道轻重,这月子里要是没坐好,以后落下毛病,一辈子都遭罪。”宋妈妈总是如此念叨,转身又叮嘱青梅,姚黄等丫头盯紧她。
现在总算可以痛快的洗个澡了。
康妍心满意足的躺在榻上,荷叶给她绞干头发。
“昙哥儿呢?”
“张嬷嬷抱出去了,说今儿是哥儿满月,要换个新的襁褓。”青梅在旁边收拾着康妍今日要穿的衣裳,答道。
收拾妥衣裳,伺候康妍换了,准备给她梳头的时候,青梅看了看康妍的脸色,皱眉,“王妃这气色…………要不奴婢给上点粉吧。”
康妍打量了下镜子里的自己,面色红润,皮肤白滑细嫩,脸比之前还胖了一圈。
嗯,她月子里调养得当,气色确实有些太好了。
“上点妆吧。”
青梅手上动作快,不一会儿,镜子中的康妍便成了面色有些发白,唇色发青的憔悴妇人。
康妍满意的点了点头。
到了宴客的厅中,马夫人便悄悄拉着宋妈妈问,“妈妈,我看王妃的气色不太好啊,可是…………?”
宋妈妈叹气,双眉紧锁,“谁说不是呢,我们王妃生产的时候差点难产,可是遭了大罪,月子里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费劲了心思,多少补身的方子都用了,偏我们哥儿不吃乳娘的奶,非得王妃自己喂养才行。”
“实在没法子,王妃又心疼哥儿,只能日夜自己带着哥儿,王妃又怕她饮用了那些汤药对哥儿不好,所以就硬撑着不喝补药。”
“唉,休息不好,又不用补身子的汤药,可不这气色就好不了。”宋妈妈一脸的愁苦。
“什么?王妃竟然亲自喂养小少爷?”马夫人一脸的惊讶。
昙哥儿虽然是齐宸靖和康妍的长子,可毕竟还没有上皇家玉碟,没有请封世子,所以马夫人就称呼他为小少爷。
也难怪马夫人惊讶!
别说是她们这些人,就是级别比她家低一些的将领家眷,也很少有自己奶孩子的。
“难怪王妃气色不好呢,”马夫人感叹,“这孩子前三个月最难照顾,王妃只怕要辛苦许久了,只是这身体的事情不容大意,妈妈也该劝着王妃点。”
按理马夫人一个六品的诰命,不能直接这么对宋妈妈这么说话。
能说出让宋妈妈规劝康妍的话,可见是真心待康妍了。
宋妈妈也知她心意,郑重应下,“我们王爷也说了,过了今日,就让王妃安心在府里休养,就是今日,王爷本来也不想让王妃来见客的。”
言下之意,以后安王妃以后就闭门休养,不轻易见客了。
在坐的女眷们都表示理解。
除了马夫人,刘夫人等人外,其他人本来就和安王妃走的不近,安王妃见不见人,她们也并不真的关心。
她们只需要将这些消息回去之后告知自家老爷就行了。
正说着话,便听到青梅焦急的声音,“王妃,王妃,您怎么了?”
众人转头看去,却见康妍已经面色苍白的倒在了青梅怀里。
宋妈妈脸色大变,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了过去。
“妈妈,刚才王妃说头有些晕,刚说了两句话便………”青梅焦急的眼圈都红了。
“慌什么?”宋妈妈训斥青梅,又吩咐厅内侍候的外头,“快去前院禀告王爷,让刘大夫过来看看。”
安王爷长子的满月宴还没结束,安王妃便因为身体虚弱昏倒了。
宴席草草结束了。
安王爷忧心忡忡的进去陪伴王妃去了,陈可萱则带着歉意的一一向到贺的客人致歉。
“等过段时间,王妃身子好了再设宴一一款待各位………”
真心来道贺的人如马夫人等不会在意这些,她们更担心康妍的身体,不是真心道贺的人则着急回家和夫君商议,所以倒也没有人真正在意宴席草草结束的事。
不出一日,安王妃产后虚弱要静养的消息便传遍了广宗县,更是传到了京城。
“哼,产后虚弱,要静养?”皇上看着手上的信纸,冷笑,“只怕是上次的事情让他们怕了吧,缩起来保护孩子呢!”
“找人试探几次,看看是不是真的在静养,说到底还是上次母后打草惊蛇了,现在皇陵那边的防卫想必已经加强了。”
想起上次太后的多事,皇上的心里仍有一丝怒色闪过。
成功也就罢了,偏偏还失败了。
“找人试探看看,若是真的静养,就先不用管她。”
当前的主要目标还是对付齐宸靖,他暗地里的筹划还是要加快脚步。
皇陵那边,在齐宸靖有意的放人进来探查之后,终于在腊月二十四的晚上,康妍带着昙哥儿离开了天台镇。
抱着怀中的昙哥儿使劲亲了亲,目光灼灼的看着康妍,“妍儿,相信我,我们不会分开太久。”
现在离过年没有几天了,京里的人一定没有想到他会连个团圆年都不过,就将康妍母子送回了京城。
康妍咽下眼中的泪意,拼命点头。
从齐宸靖手中接过昙哥儿,深深看了齐宸靖一眼,低声说道:“我和昙哥儿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说罢,转身带着昙哥儿上了马车。
轻车简从,她只带了张嬷嬷,姚黄,荷叶三人,加上陈三带着六名鹰卫护送。
一行人伪装成回乡探亲的商户,昼伏夜出,悄悄的向京城靠近。
终于在五日后的深夜,叩响了京城的城门。
陈家早就安排了人在城门处接应。
康妍一行人悄无声息的进了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