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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死了?”
“没有。她没有死……应该还活着。”秦岳闭上眼睛,老泪纵横。
秦皓月霍地坐直身子,与父亲面对面,怒目而视。
“应该还活着是什么意思?”秦皓月不由连连冷笑,“你居然不知道她在哪里?你们秦家人把她怎么了?放逐了?还是软禁了?”
“是不是爷爷奶奶?爷爷奶奶一直都不喜欢我,因为我妈是小3,因为我是小3的女儿?”
秦岳伸手想去拉女儿的手,医生的话沉甸甸地压在他心里,他害怕女儿这么激动真的会疯掉,却被女儿厌恶地拍开。
“不是的月儿,你妈是我秦岳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秦皓月是我秦岳合法的婚生子。”
“那么她呢?”秦皓月一指关闭的大门,“那个叫方芸的女人是什么人?为什么爷爷奶奶会容许她待在秦家。”
“都是爸爸不好。”秦岳愧疚不已,伸手又想抱着女儿,被女儿再次厌恶地推开。
秦皓月不断地点着头,“我明白了,因为我妈生的是女儿,所以你把婚前的野女人和野种都带回来了,我妈气跑了是不是?”
“不是的。”
“那是什么?你告诉我真相呀,我为什么在孤儿院呆过?那时候我才几个月大,你们分明是嫌弃我妈生了个赔钱货,把我扔了,把野种带回来了,我妈才跑的。”
秦岳苦不堪言,他觉得,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秦皓月猛地起身,下床,“从今天开始,我不再姓秦,我要跟我妈姓,我要去找我妈,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秦岳追了过去,一把把女儿圈进怀里,“我一直在找你妈,从没放弃过,孩子。我都找不到,你到哪儿去找?”
“妈,怎么回事儿?”病房门外,秦浩波匆匆赶来。
后天周日是母亲节,他请了假特意赶回来陪母亲过节,不想却碰到这种事。
方芸看向小儿子。
秦浩然看了一眼母亲方芸,又看了看围着的一大帮人,转头对哥哥说:“也没什么,小丫头使小性,一会儿就过去了。”
“都是爸惯的。”秦浩波狠狠地说。
他是亲生,且是长子,在父亲的心目中反不如一个来历不明的贱丫头,怎不让人心中不平。
秦浩然没说话,这件事他会烂在肚子里,对任何人都不会提半个字。
月儿是父亲亲生却非母亲亲生,母亲该多伤心呀。
最要命的是,月儿的存在是父亲“作风有问题”的铁证。
如今官员的“作风问题”虽不似那个年代那么敏感,却也是可大可小的问题。大起来,也能伤筋动骨,够秦家喝一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