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事儿?”柳一一不由眯起了眼睛,似在努力搜索记忆,“这位长官,我们以前见过面么?”
柳一一很清醒,今天这人会前倨后恭,全是因为秦浩然。
说到底,她只是狐假虎威而已。
柳一一想,若她向秦浩然诉委屈,秦浩然必定会帮她好好出这口气
。但秦浩然也不可能开除了这人,父亲也不可能离开监狱,这人必定打击报复,那时父亲不是更遭罪么。
而如果放他一马,父亲以后的日子说不定会好过一些。
男人闻言,顿时安下心来——这女孩是个有眼色的。
且心下暗喜——被一个漂亮的女孩恭恭敬敬的称为长官,哎呦,这滋味真好。
他感觉头有些晕晕乎乎的了。
两人往里走,越走柳一一越是纳闷——这似乎不是接待室的方向。
男人瞧着柳一一的表情,立即讨好地解释:“我们不是去接待室,我领着您去令尊的房间?”
柳一一几乎失笑,瞧呀,令尊都用出来了。
监狱里大部分情况都是不叫名,而叫号的。上次来,这人就是吆五喝六地叫她父亲的号来着。
他要带她去父亲的房间么?
这倒是称了柳一一的心愿。她早想看看父亲住的怎么样,和他一起住的狱友是怎样的穷凶极恶之徒。
她却完全忘记了,进入那种地方,面对一群杀人犯,她自己是如何的危险。
父亲都不堪其辱,她进去,不亚于送羊入虎口。
走到210室门口,男人停住了脚步。
柳一一明白这是到了。
“柳小姐,我就不进去了,你们父女俩好好聊聊,时间不限。”男人微笑着说。
柳一一颔首微笑,“谢谢长官。”
“柳小姐不必客气。”
一门之隔,生她养她的父亲就在里面。
打开门,等待她的会是怎样的画面?父亲憔悴苍老的容颜?消瘦佝偻的背脊?还是被人欺凌的惨状?
她其实很害怕。
可是她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连起码的礼貌敲门都忘了。
推开门,柳一一却愣住了,十几平的小房间,基本生活用具一应俱全,除了父亲别无他人。
一张铺垫整齐的单人小床,说明这里是父亲独居。
几乎是第一时间,柳一一脑海里便闪过秦浩然那张永远和煦的笑脸。
泪水不由打湿了眼眶。
她理解他的心意。
今天是母亲节,子欲养而亲不待,是她心情的最好写照。
没有妈妈,便更加思念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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