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也不去看老爷子的脸『色』,立即应道:“是,三叔。”边说就边走。
“回来。”老爷子低斥,然后赌气地甩开三儿子的手,瞪着眼睛问:“你几年没回来了,今儿个回来是给你爹添堵的吧。”
头发已经花白的三将军,在百岁的老爸面前笑得像个顽皮的孩子。
“哪能呢?老爸。我放着如山的军务回来成心跟您老添堵,我至于吗?”三将军重又挽起老爸的胳臂,像个耍赖的孩子粘着老爷子,“我真是回来陪您过节的。醢”
老爷子不领情地哼哼,“陪我过节你让那丫头哭丧着脸?你是成心给我找晦气是吧?”
三将军忍住笑,“我这不是用心领会首长您的精神嘛,难道领会错了?不能呀,不让笑,那自然是叫哭啰。”
老爷子不由老顽童般的一哼,“那就不能不哭不笑呀?”
“不哭不笑那您是不是又该说人家摆个讨债脸呢?”
老爷子不由一愣。
三将军连忙又说:“人家不来,您说人家身在曹营心在汉人家来了,你又说人家笑得太开心,忘了在医院的老爸。爸,你要人家孩子怎么着呢?缇”
三将军转而看着自己的妻子,表情像是发现了什么惊人的秘密似的。
“老婆,原来你在秦家过得是这般的不容易呀!”
三夫人诚惶诚恐,“你这话可冤枉死爸爸和阿姨了。我嫁进秦家几十年,可没人亏待过我,尤其是阿姨,待我像亲姐妹似的,从来不摆长辈的架子。”
“那我向老爸、阿姨正式道歉。”三将军正正经经给二老道了歉,然后说,“我就说嘛,咱们秦家一向严己宽人,如今反倒苛责一个孩子不成?”
这时,柳一一回眸,看见爷爷『奶』『奶』一行走过来,便喀喀喀连拍了数张,然后迎上前去。爷爷『奶』『奶』三伯母大嫂情姐大管家一路叫过来,视线最后落在三将军脸上。
柳一一看看三将军,又看看三伯母,来回逡巡之后,有些不自信地问:“您是三伯父吧?”
三将军笑了,“怎么认出来的?”
柳一一不由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一半靠运气,一半靠蒙。”
“蒙?”三将军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饶有兴趣地问,“咋蒙的?说来听听。”
他和四弟一个年头一个年尾相差不到一岁,又因为同样长年累月在军中,晒得一脸黝黑,皮肤粗糙,身体健壮,没见过的人其实是很难区分的。
柳一一顾忌地看了看爷爷『奶』『奶』的脸『色』。今天是爷爷的好日子,千万不要因为自己大放厥词而让老人家不快。
见二老没有不悦,柳一一这才回答:“您的面相和眼神?”
这下,不仅是三将军,连爷爷『奶』『奶』他们都『露』出了兴致。
唯有柔情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脚尖。
这时秦浩然秦浩波易江北秦松都走过来,祠堂里已经准备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