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觉腰上一轻,没了支撑点,梁诺茵顺势就要向下栽倒,立刻就被一双骨节分明大手撑在了腰间。
抬头,对上的就是他那双茶褐色,波光潋滟的眼,如浩瀚的海,时而静谧,时而翻滚。
梁诺茵不知是真醉了,还是已经溺毙在他这眼神中,只觉得更加恍惚了,突然就出了神,顺势靠在他的怀里。
他刚才还紧紧揽着她腰肢的手臂,坚实的肌肉猛地跳动了下,只是那么一瞬的犹豫,便渐渐收紧了力道,把她紧紧箍在怀里。
而同时,一旁的齐昊不知何故,一个不稳,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见齐昊这滑稽的模样,梁诺茵哈哈大笑,刚想上去扶,耳边却传来了他清冷的声音:“你自己都这样了,还管什么别人。”
她抬头,就对上了简理煜那双深密浩瀚的双眸,和他也略显红润的脸。
齐昊已经被其他人扶了起来,梁诺茵却继续摇摇晃晃,咧嘴傻笑:“你…你不是我的“小鲤鱼”吗?”
简理煜微愣,无语,拉扯她不成,犹豫间,突然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梁诺茵突然就安静了,十分乖巧的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双眸似水般含情,伸手就搂住了他的脖颈…
手里温香软玉的触感,让简理煜突然觉得,这女人真是个妖精...
临城的冬季,到了十二月,已然是滴水成冰,一呼一吸之间,都会有袅袅的白雾升起。
午夜十二点,校园里白雪皑皑,洁白的雪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明泽的光影,一阵狂风卷起残雪,整个夜色,被赋予了一种宁静悠远的味道。
简理煜独自背着梁诺茵这个“醉鬼”一步一个脚印的向酒楼外走去。
她其实没什么重量,趴在他的背上,也乖乖巧巧的,可却在不停的对着他的耳朵吹气,边吹还边嘀咕着:“小鲤鱼,你冷不冷啊,我给你哈气暖暖。”
他只觉得耳朵酥痒难耐,这辈子敢这么调戏他的人,至今为止,恐怕只有她一个。
好不容易上了租车,她就栽倒在座位上,脑袋直奔坚硬的车窗而去,他急忙伸了手拖住她的头,让她枕在自己肩上。
她就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半倚在他怀里,不松手了,他无奈,又舍不得扔下人,于是就任由她在自己怀里闹腾。
后来,她兴致勃勃,还唱起了儿歌: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
她声音很好听,醉成这样,竟也没有走调,弄得他也没了脾气,只是趁着醉意,收紧了手臂。
前面开车的司机大哥见状,笑着说:“你女朋友喝多了可真有意思。”
简理煜没否认,只是默默注视着怀里的人,目光停留在她的脸颊上,不知是在看她那被冻的有些通红的鼻尖,还是那亮蜜红嫩的唇。
冬季,俩人都穿的很厚,下车后,他背着她走了不一会儿,身上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好不容易到了宿舍门口,不出所料,宿管阿姨早就睡下了,他刚想敲门叫醒人,却见梁诺茵突然哼哼唧唧道:
“嗯…别么,千万别叫醒她,这个宿管阿姨啊,大家都叫她【八卦姥母】。”
她说完,就又像被禁声了般,没了动静,脸贴在他的背上,乖的不像样子。
简理煜有些哭笑不得,真怀疑她是故意的。
想想也是,深夜被一个男人送回来,明天再被大家一传,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不如干脆不出现,想着,他便背了她往反方向走去…
可是,这么晚了该把她带去哪儿呢,去酒店,不太好,算了,还是带回工作室吧。
北方的冬天,虽冷,但是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室内非常温暖。
此时,梁诺茵就被脱了大衣、鞋子,暖烘烘的躺在简理煜的床上,蜷缩着身体,像极了一只冬日暖阳下打盹儿的猫咪。
冬季供暖好,此时室内的温度差不多有25度,梁诺茵穿着羊绒裤与大毛衣躺在那儿,还喝了酒,不一会儿,便快要热成了狗。
简理煜简单的整理了下自己,换上了家居的薄睡衣,出来时就见到了这样一副场景:女人小脸通红,穿着厚厚的毛衣躺在那儿,额角鼻尖都沁满了汗珠,还不停的拉扯着自己的衣领。
毛衣可是V领的,她这么一扯,可就…
他险些鼻血横流…
一个健步冲上去,拉过棉被,像裹蚕蛹一样,包住了她。
可他的这一举动,却遭到了我们梁美人激烈的反抗,她一边挣扎,一边迷迷糊糊的说:“热,热…”
他无奈,这种天,也不能把供暖伐关了,不然一会儿不是热成狗,而是冻成企鹅了,可是,她穿着这些,确实是会捂坏的…
他无奈的叹气,走到工作室的楼下,在服装间找了一件女生穿的丝质裙子给她,他试探性的碰了碰她,她只是哼唧了两声,嘴里喃喃着:“水,水…”双手还继续扯着毛衣…
“茵茵…”当他叫出这两个字时,自己都愣住了,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可以这么亲密的称呼了,他不知道,可这一刻,他却只想这么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