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像是一个他生命里努力顽强生长的太阳花般,执着而遗世孤立,令人神往、陶醉,也让他避之不及,爱之不及。
手机消息里只有简单几个字:【出来,我就在门外。】
他望过去,便在一片苍茫的白中见到了那道粉红。
她这般,还嫌折磨他不够吗?
就在昨天,自己的亲生母亲已经不知是多少次打来电话对他痛苦流涕的求原谅,她每次都会重复说:“孩子,妈妈当年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他原谅了么,他原谅了,因为不相干的人,谈不上原谅不原谅。
他却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在恐惧。
他是个一旦爱上,便会是死心塌地的人。
就怕有一天他已用情太深,她却像那对看似很恩爱的夫妻一样离开他,该怎么办?
还有,那个林楚生是真实存在着的,那天她手机里的那个信息,暗示着俩人不简单的过去,可她为什么又要否认和那人的关系?
他依旧坐在那不动,又一条消息进来了:
【你要是不出来,我就一直在这等,等到你给本姑娘出来为止,你不怕本姑娘明早暴尸你门口,你就继续给我当你的缩头乌龟!】
他无奈,只得起身披上了羽绒服,想了想,又从置物架上拿起了一条绒线围巾,走了出去。
门口,梁诺茵一身娇俏的粉色羽绒服,静立在雪中,已然快冻成了雪人,四周一片静寂,不时有零星的几个行人经过…
她所站的地方,已经留下了两个深深的雪窝。
简理煜见她已然冻的红彤彤的鼻头,忍住想帮她系围巾的冲动,只是将围巾扔给她:“围上,我可不想明天有人冻死在我门口。”
梁诺茵立刻伸手接过,围在了颈间,笑得确是开心无比。
他刚想开口劝她回去,却见她突然一把上前拉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扯到了拐角的墙边,他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这有懵,靠在墙边一脸迷茫的望着她。
这里,是一处较为隐蔽的角落,高耸的商铺立柱成功遮挡了路过行人的大半视线,再加上这个时候本就人迹稀少,所以俩人的行为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他这样的行为,已经让梁诺茵愤怒到了极点,“简理煜,你还是个男人么?”她问他。
他听闻,心里郁积的火气也瞬间蹿到了至高点,“梁小姐,我是不是男人你想试试吗?”
梁诺茵懵了一瞬,没想到平时一本正经的人会说这样的话,对啊,她怎么忘了,这样才像他的本尊。
随后她就突然大笑,上前一把按了他在墙间,双手拍了拍他的脸颊道:“你看你,不是闷骚是什么?”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语,有些无地自容。
“所以说,你是究竟为什么不理我,明明在我被虫子咬后你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一夜之间就变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吴廖跟你说什么了?”
简理煜微愣:“和她无关,她心术不正,我不可能再留,已经辞退了。”
梁诺茵对这个倒不是很在意,她已经查证了背后指使人,就等着找机会收拾了,所以只是哦了一声。
简理煜却面色不改接着说:“梁小姐,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和你有过多来往而已。”
梁诺茵听到他这番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声线已然微颤:“为什么,我的直觉不会骗我的,你是喜欢我的,为什么?”
他的睫毛微垂,几不可查的动了动,许久才默默出口:“谢谢梁小姐的垂爱,可我并不准备谈恋爱,所以…”
还没等他说完,却见她突然踮脚凑近,在他的唇上轻轻的啄了一下,娇嗔道:“不对,重说。”
他双颊爆红,“我真得不想…”
谁料她又是一口含上他的唇,吮吻了一下,才松开,“这是我给你那天的还礼”。
他彻底呆住了,拒绝的话,再也无法说出口,只觉的,强烈的渴望正在吞噬着他的每一个想要拒绝的细胞。
于是他忽然起身,反身将她抵在墙间,鬼使神差的将唇贴了上去…
雪下的静谧而安详,吻却开始变得狂躁而急切。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像品尝细滑甘甜的般,轻轻的吮着她的唇。
随着她热烈的回应,他越来越难以自持,吻变得狂热而缠绕,如这突然狂野的疾风骤雪般,铺天盖地。
雪越下越大了,晶莹的雪花落在唇上,冰凉清爽,调皮般的拂过俩人的面颊。
雪花簌簌的落下,不一会儿就白了头。
许久,俩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唇上尽是火辣辣的麻,她抬头望着他,唇上还泛着泽泽的水光,心里却在想着:“简理煜,这回我看你还怎么解释。”
而他却像是忽然回了魂般,猛地松开她,转身疾步冲出了拐角,慌乱的向自己的工作室狂奔而去。
梁诺茵在身后看着他,并没有去追,只是在后面大声喊着:
简理煜,明明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他只是身形微顿,便头也不敢回,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这一幕,却恰巧被黑暗中的一个身影悉数看在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