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诺茵觉得自己好累,真得好累。
仿佛是做了一个很长梦,梦里,一直有一双大手,紧紧的将她圈在怀里。
她躺在那个温暖的怀抱,仰面望着他的脸,他面目上挂满了惊恐,连眼睛都是绯色的,很漂亮的哪种红。
他在不停的呼唤她:“茵茵,茵茵,你醒醒,不要吓我。”
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年,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每当她生气时,他总是喜欢抱着她,让她像小孩子那般,坐在他的腿上。
他的手揽过她的腰,每次都不知所措的问她:“茵茵,你别生气了,是我笨,不会哄女孩子开心。”
那时的她,笑的有多灿烂呢?
仿佛这世界的万物,都比不上她心里的那抹笑容,好似红梅一夜遍地开,香飘万里,朱润四方。
那时候的他,是最美好的他,是她爱的样子。
突然,他的那张脸陡然一变,那原本明灿的眸,陡然如死灰一般的望着她,毫无波澜,也再无爱意。
他说:“梁诺茵,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否则我见你一次,灭你一次。”
随后耳边来了孟凡的低笑声:“你就忍心让他为了你失去本应该拥有的一切吗?你这个女人,可真自私,真…自…私.......”
这声音如魔音一般,久久的震颤着她的心房,诡异般弥散开来。
她蓦的睁开双眼,却只看见了顶棚的白色吊灯,一旁输液管里的液体静静流淌着,而后对上的就是卞妮卡关切的目光。
一旁,筱秋拿着毛巾,正轻轻帮她擦拭着脸颊,帮她降着温。
没有他,只是梦。
她突然觉得好累,眼皮沉沉,不愿再睁开,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昏沉着。
一旁的卞尼卡见她只是眼睛眨巴了两下,以为她醒了,正高兴着,却见她又闭了眼,瞬间蔫了下去。
一旁筱秋见了,只是稍稍叹气说:“妮卡,你先看着,我去给她买点爱喝的粥来,万一醒了,也好有些吃食。”
卞妮卡连连点头。
梁诺茵微微煽动了下睫毛,依旧没有睁开眼。
不久,门口便传来了筱秋的说话声:“这是什么意思,既然关心,干嘛不亲自来。”
她是再说谁?
而后,迷迷糊糊间,梁诺茵好像又觉得,有一双干燥的大手,抚摸过她滚烫的脸颊,这双手的主人好像一直在陪着她,看着她。
后来,她只觉得那双温热的大手不见了,却只是听到了卞妮卡在和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嗯,您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天接近蒙蒙亮时,她才彻底醒了过来,一睁眼,入目的便是刺目的白,这地方她有些熟悉,似乎是医院特有的颜色。
这里看来是一间独立的高级病房,窗台上还摆放着香气扑鼻的茉莉花。
一抬眼她便看见了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红木盒子,上面的logo是“铭记粥铺,百年老店,独此一家”。
这家粥铺的粥很好喝,在临城很有名,平时人多时要排上很久的队才能买到。
她勉强的张了张嘴,动了动,手伸出去,抚摸着那个精致的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