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顶层,总裁办公室。
屋内很黑,几乎伸手见不到五指。
座机的声音在漆黑静寂的屋子突兀的响了起来。
半晌才有一个身影走过去,接听,电话对面的秘书汇报着:“老板,梁小姐已经带着律师离开了。”
他嗯了一声,挂了电话,走到窗边,刷的一下拉开了厚重的布帘,外面的阳光瞬间晃得他睁不开眼。
布帘被拉开的瞬间,他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也暴露在了阳光下,上面青青紫紫的痕迹也没能影响他的美感,可那冰寒而毫无生气的眼眸,却似一汪古井无波的死水般,衬得他的整张脸愈发的苍白。
他在这间办公室已经呆了整整40个小时了。
屋内狼藉一片,满地的碎玻璃、瓷片,一地的烟头,满屋烟气缭绕,熏得人睁不开眼。
他静静的凝视着楼下那道纤丽的背影直至消失,而后撇过头去,努力不再去看,眼里泛着猩红,转头按了内线吩咐:“叫保洁来清理一下。”
外间的秘书们终于松了一口气,暴风雨终于暂时停止了。
昨天他们上班后就发现,简总把自己关在了屋里,不许任何人打扰。
有集团董事急事过来找人,实在没办法,敲了门,传来的只是爆呵和大量玻璃碎裂的声音。
两天一夜,谁也不敢再靠近,秘书战战兢兢的发了信息给他,也把饭送到了门口,他也一口未动。
现在,老板总算是出来了。
可他们眼睛是瞎了吗,保洁进门的一瞬间,他们怎么看到的是一张面容憔悴到吓死人的脸庞,一定是眼花了吧。
办公室的洗漱间,他拿着剃须刀,静静的刮着下巴的胡茬,却突然停止了动作,将头抵在镜面上,双肩微微颤着。
那年她说:“小鲤鱼,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样子吗?”
他轻笑疑惑的等着她的答案。
她笑的眉眼弯弯:“你刮胡子时的样子。”
液体顺着他的面颊无声滴落,最后,他只能瘫软在了洗手台旁。
这些年,他为了能再次得到她,做的所有努力,瞬间都变的毫无意义了。
她的美好,从此他再没资格拥有。
屋外的两个保洁阿姨正在清扫着地上的碎片,却突听洗漱间流水声里夹杂着压抑的低咽声。
俩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面面相觑着,不敢多发一言。
许久,当俩人打扫完准备出去时,才见一个虽面色惨白,却一脸淡漠的男人从洗手间走出来。
他从抽屉里轻轻的拿出了一个相框,抚摸着里面绣着的红艳瑰丽木槿花,默默的道:
“放你自由,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M国,博煞梅尔古堡。
客厅里,坐着俩个男人,年纪长的男人拿着手机,满脸的戾气,对着那边大喊:“shit,都是废物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
那边似乎是说了什么,男子暴跳如雷,手指狠狠戳了半天,才将电话挂断,口里喃喃着:
“哦,小玉,我的honey你到底在哪儿,会不会被他们折磨的不成人形,哦,天啊,我简直不敢想象!”
男子如此夸张的表情,让一旁的简昭天撇了撇嘴,一副倦怠慵懒的样子。
一旁的简兴祖还在暴跳的倾诉着:
“他们扣着你妈妈已经三年多的时间了,那个老狐狸,还有几个月,如果她再不出现,次玉就会被他们宣告死亡,届时他们的婚姻关系也会因此而失效,到时候,我们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可就要拱手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