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梁诺茵在晨曦中醒来,发现身边的床已经空了。
她最近越来越嗜睡了,连他何时起床都不知道。
简理煜这阵子似乎特别忙,每天都很晚回家,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俩人的婚礼定在了秋天,婚纱与礼堂都已经选好了,婚礼地点是简理煜几年前专门在一个海岛上为她建造的伊甸园。
梁诺茵起得有些急,就突然觉得胃里翻涌,她趴在洗手台前干呕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而后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有两个月没来那个了。
难道是....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喜悦。
她确实粗心了,这段时间,又是收拾安灿,又是被揭开身世,而后她又去查自己亲生母亲的踪迹,她都忘了这件事。
于是这天一早,她独自去了药店买了验孕棒回来,看了说明书,准备第二天一早测试一下。
而后她去了趟Koi,上次的新闻,本就是为了下套引诱幕后大鱼上钩,虽然对公司的形象造成了些影响,但是后来有官方出来查证,她和她的公司都是依法纳税的好公民,相关部门还特意出面澄清,指责了造谣者。
所以,真相大白后,她和简理煜的公司都没有受到大的影响,反而是她公司的衣服更畅销了。
梁诺茵独自在办公室忙活了一上午,刚想歇会给简理煜打个电话,却突然显示有新邮件。
她随手点开了,才发现这是一份定时发送邮件,发送日期却是在两个月前,发件人来自:简兴邦。
梁诺茵的手剧烈的抖了起来....
简理煜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
进了别墅,佣人还在厨房做着晚饭,他问:“太太呢?”
佣人急忙答道:“太太从下午回来后就没有下来过,应该还在楼上。”
简理煜上了楼,来到俩人的卧室。
卧室内漆黑一片,不见她的踪影。
他略带疑惑,又去了一旁的客房、书房、阳台、花厅都没用见到她的身影。
他心里闪过了一丝不安,随后去了楼下的健身房、露天游泳池、网球馆、花园,甚至去了地下酒窖。
均没有她的踪影,同时她的电话也关了机。
他慌了,马上给她的朋友们打电话,同时吩咐田烈去查梁诺茵的踪迹。
几分钟后,家里门口的监控被调了出来,上面能清晰的看到,梁诺茵在下午两点多的时候,独自一个人拎着包,趁着佣人出去倒垃圾的间隙,偷偷的开车离开了。
五分钟后,田烈打来了电话,说是梁诺茵订了下午四点十分的机票,飞了杭州。
简理煜额头上的青筋瞬间暴起,突突的跳着。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终究是要走到了今天这种地步。
梁诺茵落地杭州,按照地址寻到兰芝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兰芝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眼里闪过的惊诧与慌张,再也无法掩盖。
梁诺茵没有像以往对待她时那般客气,而是语气中带着笃定。
“兰芝阿姨,我想和您谈一谈。”
兰芝已经爬了几条皱纹的脸上顿时少了几丝血色。
屋内,茶香袅袅,兰芝一身短发旗袍,尽管到了这个年纪,也难掩文雅书卷气息。
梁诺茵也不想再卖关子,开门见山的问道:“阿姨,我想知道,这个照片是哪里来的?”
说着,梁诺茵就拿出了下午邮箱里收到的一张照片,她已经拷贝到了手机上。
这是一张老照片,是一对年轻的男女,他们中间,还抱着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看起只有几个月大,看不出眉眼。
可那对男女的眉眼却能一眼看出,那是年轻时候的简兴邦与兰芝。
照片的旁边还提了标注,吾爱芝与吾女圆圆,于1987年1月合影。
兰芝在见到照片后,最后的一丝侥幸也如风雨飘摇中的茅草屋一般,坍塌了。
她的情绪再也掩藏不住,只是颤抖的道:“没...错,岳圆缺确实是我与简兴邦年轻时犯下的错,这些年,这孩子一直被养在了国外。”
梁诺茵却对她的这些不敢兴趣,只是接着问道:“兰芝阿姨,我只想问您,您知不知道,简理煜的二叔在二十几年前,为了陷害他的父亲,而动手烧死了一个刚刚生下孩子的妇人。”
兰芝霎时间面色惨白如纸。
梁诺茵今天下午的邮件,除了收到这张照片外,还收到了简兴邦的一行字。
“梁小姐,在你收到这封邮件时,我或许已经不在人世,或是失去了自由,但都不要紧,我不好过,我也绝对不会让简理煜好过,或者说,不会让他的养母,我深爱过,却背叛我的女人兰芝好过,26年前,我和她一起陷害烧死你母亲的事情,她没资格置身事外....”
想到这儿,梁诺茵微抖的手臂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