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澜公馆顶层复式楼。
三个男人,各自忙碌着。
于溯凌将手中一叠文件放入书房办公桌,出来看见朱慕礼厚颜无耻地坐在客厅沙发看手机,气就不打一处来:“喂喂,是你在搬家好不好?不做事也就算了,居然还悠哉悠哉地玩手机!”他此刻很想折回书房,将刚刚放进去的文件撕个粉碎。
“我这不是受伤了吗?”朱慕礼扬扬略显肿胀的手。
“哎哟,我的天,这受了好大的伤啊!”于溯凌故作夸张地冲下楼梯,抱住朱慕礼的手左看右看,“要不要我给你抢救啊你这金枝玉叶的。”
朱慕礼要不是手疼早反手拍他脑袋上了,作为朋友,他能不能有点同情心?况且,雅澜公馆里基本的家居设备一应俱全,他不过是帮忙搬点文件和衣服之类的,有那么委屈吗?
想到这里,朱慕礼不禁感激且欣赏地看了默默做事的河七一眼,这才叫真朋友!
“你说你,明知道下午要搬家,为什么早上把手弄伤,啊?你这明显地居心叵测想把我们当作免费的劳动力。”于溯凌唧唧歪歪挤着朱慕礼坐下,两腿一伸,直接靠男人身上去了。
朱慕礼立刻站起来,瞪了于溯凌一眼。
这家伙想什么心思怕他不知道,他就是借机偷懒想把事情都丢给河七一个人做。
“收拾好了。”河七面无表情地拍拍身上的灰,也没在意这点小事,去卫生间洗了手,才折回客厅坐下。
“辛苦了。”朱慕礼打开壁橱,挑了河七爱喝的碧螺春,打开煮茶器,将茶叶慢慢倒入。
“你手方便吗?”河七扭头问。
“方便方便。”于溯凌代替朱慕礼抢答,“他刚刚玩手机时不知道手有多方便。”
朱慕礼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气死,这动不动就在人身上动刀子的人见到这种小伤果然简直就是浮云。
茶香渐渐弥漫在室内,河七抿了一口,冷淡眼神飘到朱慕礼手心,淡漠地问:“这怎么搞的?”
“今天不是送盛阳关上山吗?遇上鸿元茶社的老板南宫沁鸢也去了,我总觉得那个茶社疑点多多,又找不到头绪,于是想着跟南宫沁鸢接触看看有没有破绽,所以下山的时候,她要跟我一道走,我也没拒绝。”朱慕礼半靠着沙发,俊逸脸上云淡风轻,“哪知快到山下,南宫沁鸢脚一滑,直接把我给扯住了,那石板路本来就窄,下雨又滑……”
“然后你把她扑倒了?”于溯凌邪邪打断,一双眼睛写满八卦。
“我若真把她扑倒,估计现在直接骨折送医院了。”朱慕礼没好气,这于溯凌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那你现在是遗憾呢还是遗憾呢?”于溯凌继续八卦。
“离我远点。”朱慕礼皱眉往河七一边缩了缩。
“所以?”河七又看看他手。
朱慕礼接着说:“我赶紧抓住路边的树稳住啊,哪知那么不巧,树干上全是毛刺,也不知种树的人是怎么想的,在路边种这么危险的植物,也不怕伤到路人。”
于溯凌喷茶:“人家师傅是想方设法给你们制造浪漫邂逅好吧,也是难为他们了,连墓园都不放过。”
朱慕礼怪异眼神看着于溯凌,有一瞬间,他觉得这人真是神经了。
“我警告你啊,”朱慕礼语气正经了几分,“你在我面前说笑归说笑,别以后嘴贱跑到笙烟跟前胡说八道,听到没有?我是看朋友一场,才允许你暂时住进雅澜公馆,你要是多嘴,就直接搬回你那个狗窝一样的家。”
“哎哟,你不要这么严肃嘛。”于溯凌仍是笑闹,“谁不知道你在感情上是一条小路走到黑,不到终点不回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