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今天还疼吗?”轻悠茶烟氤氲着他的眉目,低头吹散热气时,浓黑眼睫扫过眼睑。
“疼。”南宫沁鸢看看自己的手,“昨天医生说的你也听见了,我这手指虽然没有骨折,但伤得也厉害,没有一个月,怕是难以恢复。”
门外,陈仑的眉皱得更紧了,丝丝隐痛划过胸口。
朱慕礼眸光扫过门边,唇角牵起一抹淡笑:“如此一来,我还真是要自责了。”
“不必放在心上,你也不是故意的。”南宫沁鸢指尖轻抚杯沿,语调没有丝毫责备,“还难为你那么忙拨冗前来探望我,有心了。”
“哪敢不有心?”朱慕礼漫不经心喝着茶,双眼间流露出似笑非笑,“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故意把手指搁进球池弄伤,我若还不过心,搞不好下次南宫小姐连命都要弄丢了。”
娇柔手指一顿,南宫沁鸢沁凉双眸望着男人,波光流转。
陈仑一怔,沁鸢是自己弄伤自己的!怎么可能,她居然……
没有任何迹象,南宫沁鸢笑了出来:“朱先生为人真是坦率,没错,我就是故意要引起你的注意。”
陈仑觉得自己的心急速往下沉,为了一个人而伤害自己,沁鸢从没做过这样的事。
南宫沁鸢的坦诚有些出乎朱慕礼的意料,他以为刚开始,她一定会否认的,毕竟,这种七弯八绕的戏码他曾经经历过太多次了。
拿起壶,往两人的杯中各续上茶,她直白,他也便没有掩饰自己揣度:“原因呢?”
南宫沁鸢张开唇,还没吐出半个字,朱慕礼先抬了手:“不要说庸俗的借口。”什么情情爱爱之类的,摆在南宫沁鸢的身上,简直是个笑话。
南宫沁鸢眸光微凝,闭了闭眼,她长出一口气:“陈仑。”她语调清淡地唤着,脸却并没有侧过一分。
陈仑一惊,迅速调整好面部表情,侧身出现在门口时,已看不出任何痛心的痕迹。
“你去把茶社最近几个月的账目明细拿过来。”南宫沁鸢垂首俯视清茶中的倒影,只有她自己看得到,那双平静的瞳孔里,多少情绪正越来越乱地混杂。
账目很快被送来,南宫沁鸢手指一推,册子平移到朱慕礼面前。
男人抬头看她,秋潭般深邃眼眸里似有流星在闪烁。
“诚如朱先生所说,除了盛阳关下葬那日,其余几次我与你相见都是刻意为之,目的是引起你的注意,让你我更加熟悉亲密。而我之所以这么做,全是因为,”她手指点点账目,眼带希冀,“我想请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