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知道了,会怎么看他?
“慕礼,”电话那头,河七见朱慕礼不说话,知道这事闹严重了,“抱歉,我太鲁莽了。”
“明白。”朱慕礼喉结滚动两下,“这事不怪你,我能理解。”他颤动着悠长的眉睫,拼命让自己冷静,“我来想办法。”
电话就这么挂断了,朱慕礼十指交握,置于深皱的眉心。
他真的是,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
紧紧闭着眼,他摸索过电话,拨了杨齐的内线。
杨齐很快敲门进来:“朱先生,什么事?”
“打电话给邵氏农场,给我预定9999朵香槟玫瑰,一个小时内,必须送到昀熹会所。”
杨齐一头雾水,又忍不住自作聪明地猜测:“是要讨朱太太欢心呀?”
朱慕礼睁开眼,一对锐眸散发着森迫寒光。那眼神似刀似刃,吓得杨齐倒退两步,连打哆嗦。
跟了朱先生这么久,他还从没见过他露出这幅吃人的表情。
“我这就联系邵氏。”杨齐赶紧脚底生风,走为上策。
朱慕礼这才又低了头,将桌面上的文件挥到一边。
拉开抽屉,他取出信纸和钢笔,皱着眉,他认认真真将纸抹平,连边角都不敢折坏。
笙烟说过,如果他犯了大错,只要他带着9999朵香槟玫瑰和一万字的检讨到她面前说对不起说到她动容,她也许会原谅他。
只要她不生气,只要她肯原谅他,就算他说哑嗓子也无所谓。
这么想着,他就抽开笔盖,工工整整地在信纸上落笔。
笙烟:
对不起,这次我真的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我知道,因着我的猜忌和疑心已经让你好几次生气,而这次,我又背着你私下去……
检讨还没写完一段,电话倒又先响起。
于溯凌打来的。
朱慕礼心一紧,一滴墨从笔尖漏出,浸染在雪白的信纸上,怎么看怎么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