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仑几乎是语无伦次地简单讲完事情的前因后果。
虽然他跟着南宫慎云的日子不长,但也清楚他是个阴冷残暴的人,再说,他打伤了南宫家的嫡孙,即使南宫慎云不追究,南宫肃也不会放过他。
南宫沁鸢自然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她裹着风衣一言不发,可颤抖的唇也泄漏了她此刻的不安。
此时遍布了血腥味的包间,只剩一个人还维持着玩世不恭的优雅以及那泰然自若的镇定。
“所以,如果我没来,你准备带着她逃走?”朱慕礼扶起地上的椅子,就这么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
“不然呢?”陈仑阴沉沉地问。
“这外面可都是南宫家的人,你们跑得了?”
“我知道有条小路,可以直接通往外面,不需要走正门。”南宫沁鸢小声说。
“我也知道啊。”朱慕礼眸间升起一抹玩味,“不然我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进来的?”
“那我们走。”陈仑不由分说拉起了南宫沁鸢的手腕。
南宫沁鸢看了朱慕礼一眼,迅速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朱慕礼半靠着椅子,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扶手,“南宫慎云昏了,又不是死了,等到他醒过来,还不立马派人天南海北地抓你们?”
南宫沁鸢咬唇,朱慕礼说得确实有理。
“你们两个别说在国内了,就是在个小小的M市也举目无亲,能躲到哪里去?总不能跑回Z国吧,那还不如直接去送死呢。”朱慕礼这话说得悠闲,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可是如果留在这里,过不了多久,范研等人觉得不对,一定会上来,到那时候,我们还不是死路一条。”陈仑凝眉,一双眼疲惫不堪。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呢?”朱慕礼幽深的眼眸打量着狼狈的两个人,他虽是在问问题,可眼角眉梢却全然没有一点茫然。
南宫沁鸢无端觉得,这个男人,心里自有一套谋划了。
望着血泊中南宫慎云微弱的呼吸,陈仑再也沉不住气:“不管了,我们先走了再说,之后的事情,再从长计议。”说着,他率先朝门口走了两步,心里终究还是怕朱慕礼把这事泄漏出去,转身又冷冷举起了枪。
“陈仑。”南宫沁鸢低喝。
朱慕礼这会儿倒是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陈先生,不是我小看你,你这么不管不顾地逃跑,别说从长计议了,只怕你还没想出个一招半式,你和南宫小姐就要乖乖束手就擒了。”
“你!”陈仑恼怒,黑乎乎的枪口又往朱慕礼胸口抵了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