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多,醉酒后更是控制不住自己口无遮拦,一手搭上朱慕礼的肩,他眼神迷离地说:“慕礼,不是我嘲笑你,你肯定是属植物的,不然怎么能这么绿呢?你又不是不好看,又不是没有钱,怎么就娶一个跑一个呢?”他拍着茶几,满脸的不解,“你说说,你到底是属什么植物的,嗯?”
朱慕礼沉默不语,这一刻,他恨自己,为什么酒量比邵广好这么多。
“其实,我真的没想到笙烟她会离开你。”邵广摇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你不知道谈合同的那天晚上,我猜中了她的小心思,她那一幅羞愤欲死的小女人娇态有多可爱,我当时想,这下好了,总算有个人能踏踏实实地爱你,谁知道,又是这种惨淡结局,你说说,你命里是多没有姻缘啊?”
没有姻缘?好吧,如果他的一生就是注定要孑然一人。
朱慕礼淡淡地笑,将杯子从邵广的指间挪开,边思忖着要怎么把他弄到床上去,边随口应道:“谁有你邵老板这样的桃花运呢?左右逢源的。”
邵广不悦,推开朱慕礼要来扶他的手:“你讽刺我?”
“我没有。”朱慕礼俯身又去拉他。
邵广再度用胳膊将他挡开:“没有你说我左右逢源?”他瞪他,“别看我每次出席酒会左拥右抱的,其实她们都不是真的喜欢我,她们只是看我有钱而已,如果我现在身无分文了,她们估计溜得比兔子还快。”他打了个酒嗝,叹道,“也是,有哪个女人愿意在你落魄的时候跟着你呢?跟着你干嘛?喝西北风?”
朱慕礼去扶他的动作停住了,指尖,依稀有痛感顺着他的手臂一直蔓延到心里。
有谁愿意在你落魄的时候跟着你呢?
有的,曾经有的。
如支撑着身体的那根脊柱断掉了,他浑身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也懒得管邵广在胡言乱语什么了,他疲惫的双眼穿过月光,落在窗外不知名的地方,那一刻,他的目光悠远得很,仿似正看着岁月如风中的细沙,被一再地吹远,吹散,直到再也看不见。
那些曾经快乐过,爱过的时光,
那些经历过波折,也要在一起的时光,
那些说好一辈子不分开的时光,
再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