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礼侧过头,月光下,男子挺阔的背影让他的眸光有一刹那的涣散。
那个时候,他的第一段婚姻刚刚结束,她不顾他的低落,开心得像个孩子。
她还开了红酒,美其名曰,庆祝他重回单身。
然后,她就醉了,在车里睡得毫无防备。
他以为她真的醉得走不动路了,轻轻抱起她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她唇角偷偷扬起的一抹笑。
都过去这么久,可他还记得怀抱里的重量。
他们一起穿过月下的庭院。
绣球花,开得正艳,缭缭雾气在周身萦绕。
那时她像个精灵一样调皮地在阳台上探出圆圆的脑袋,冲着楼下的他娇羞低喊:“慕礼。”
长发自她的胸口垂下,她的脸,红润得像带了初露的蔷薇花。
她说:“我有东西要给你,很重要,一定要接住哦。”
要接住哦!
朱慕礼合合眼,摊开掌心,空落落,看不到曾经红簇簇的绣球花。
还是这样弄丢了啊。
他和她的缘份,如同干枯的花蕊,被秋风吹得干干净净。
“朱先生,朱先生?”
祝弦的声音将朱慕礼从思绪中拉回。
他很快恢复如常,淡淡地问:“徐婉送回去了?”
“是的。”祝弦说着发动了车子。
朱慕礼点点头,目光探像窗外。
终是不忍,在那张神似的脸上看到半点伤心。
“祝弦,”他低沉地开了口,“明天你打电话让徐婉回来上班吧。”
祝弦错愕:“朱先生,您说什么?”
朱慕礼抿唇:“怎么?又怕自己的饭碗被抢了,这么没用?”
“没…没有。”祝弦赶紧否认,心里想着,徐婉顶多也就是继续买咖啡打杂,他才不会有压力。
“嗯。”朱慕礼点点头,又一本正经地说,“你手上工作量有点大,一个人也忙不过来,等徐婉过来了,你把公关和内勤这部分事项交给她盯兑吧。”
祝弦心一紧,生生靠着定力忍住了踩刹车的冲动:“我知道了。”
“另外,你去查一查,是谁在背后说些不三不四的闲话诋毁徐婉,一周内劝退了。”
祝弦连连点头,内心却一百个羡慕嫉妒恨。
朱先生对徐婉,真不是一般地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