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生!”
几个人面色匆匆地破门而入,朱慕礼一眼认出是年家的人。
一口长气从胸腔喘出,差一点,他就要以为自己今天出不去了。
在年家人的带领下,朱慕礼和徐婉很快就绕过火海从侧路下楼梯出了会所。一路上,徐婉惊魂未定,各路神仙都谢了一遍,直差跪地朝苍天磕三个头了。
朱慕礼却觉得很纳闷。
看年家人轻车熟路的架势,那条侧路似乎早就安排好了,可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他们迟迟不出现,而要等到最后关头才姗姗来迟?
他朝着会所院外走了两步想找年越问清楚,可目光刚撞到年越,就听到男人身边一圈人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几丝疯狂的情绪清晰传了出来。
“年越,你自己不派人救他,又把我拦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烧死在里面,你赶紧让这些人让开,不然我真动手了!”
“年越,我跟你讲,我真动手了!”
朱慕礼的脚步蓦地顿住。
他不会听错,那确确实实是她的声音。
原来,她还是赶来了,在她得知他被困在着火的聚龙会所时,她的反应是这样地…激烈?
她在……担心他吗?
她是不是也有那么一丁点害怕…怕这辈子,他们两个人,死生不复相见?
他不敢求证,怕她一个摇头,他所有的遐想都化为了泡影,他就那么呆呆地站着,任身侧的手掌慢慢握成了拳头。
年越温润的眸子转到了朱慕礼安静站立的身子上。他一个眼神,围住顾笙烟的一群人立刻自动散开。
顾笙烟立刻夺了路冲出人群像只无头苍蝇一样疾步向会所的方向跑去,可她还没跑两步,就刹住了脚。
她没有看错吧……
那个逆光而立,像神祉一般巍然于夕阳之下的人是…慕礼?
他的衣服皱皱巴巴,还有点脏,一向英俊干净的脸上略失从容。他从来就没有那么狼狈地在她面前出现过,可她这一刻看着他,却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心。
忍不住,眼睛就像进了砂一样酸涩,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么十万火急的情况下她都没想过哭,可现在看到他,却觉得喉咙里哽咽得难受。
还好,他安然无恙。
还好,还好!
他定了定便向她走来,步子有点慢,似乎还带着些犹豫。一时间,她竟有些无措,如果他问她来这里干嘛,如果他问起她刚刚失态的反应,她要怎么说才好?
“笙……”
朱慕礼名字都还没喊齐,突然一个黑影窜到他面前,生生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朱慕礼皱眉,刚开口还没说半个字,那个人便急得满头大汗问:“朱先生,徐婉呢?”
朱慕礼这才看到来人是祝弦。
他下意识往身后瞥了一眼,结果看到徐婉正对着一棵树在虚拟拜神。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可祝弦却像风一样奔到树下,拽着徐婉的胳膊问:“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你到底跑这里来干嘛?怎么又碰到火灾了?”
他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徐婉不知道从哪说起,听着听着,想起刚刚自己陷入的险境,她“哇”一下哭出了声:“祝弦,我要吓死了,我都吓得把你当成我爸爸了!”她哭得语无伦次,“我当时真的觉得以后每年今天就是我的忌日,可你却无情把我电话挂断了……”
“不是不是。”祝弦急着解释,“我一听说你出了事,吓得手机都掉了,你看我这不慌不择路地赶过来了吗?”
“真的假的?”徐婉抽抽泣泣。
“当然是真的!”祝弦只差发誓。他上下检查了一下看徐婉没有问题,松了口气,才接着问,“你怎么要冒充前老板娘过来啊?对了,谁是前老板娘?”
徐婉没说话,眼睛却瞟了瞟朱慕礼。
祝弦一愣。
前老板娘……
老板……
朱先生的……前妻?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