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喝那杯茶时,你是不是就知道茶里有问题?”
她摇头:“我不确定,但我怀疑过。”
“那你还喝?”朱慕礼皱眉。
她笑,她是可以不喝啊,可她那时若是拒绝,南宫肃恐怕就一个命令发出去,将陈仑打死在病床上了。
他一直跟着她左右护她周全,她怎能忍心让他为她而死。
“朱先生,”她低低地开口,“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你说。”
“你平安出去后,能不能跟年少说说让陈仑进年家跟着他?”
朱慕礼眉宇皱得深了些:“你自己去说。”
南宫沁鸢无奈地笑:“我跟年少不熟,我说了他也不会听我的。”
“那我陪你一起去说。”
她的笑意深了些,像在黑暗里生长的小花:“你就不能爽快点答应我吗?”
“不能。”他毫不留情一口回绝了她。
他太清楚眼下是个什么情况了,她身中剧毒,又被埋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即使此刻换了个意志坚强的铁汉,恐怕也会对生还失去信心,如果他答应了她,他唯恐她再无牵挂,就这么走了。
南宫沁鸢眨眨眼,掩去眸底的失望。
这世界上能让他出手相助的,终究只有顾笙烟一个啊。
“等我们出去了,你自己跟年少说,他人很好说话,会答应你的,嗯?”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似乎还带着些宽慰,南宫沁鸢内心的失落稍稍消散了些,垂眸应道:“那好吧。”
肚子里,疼痛如浪潮般一波一波袭来,而后背,钝痛也似狂风骤雨遍布她的神经。南宫沁鸢怕朱慕礼看出端倪,死死用手绞着纱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呻吟,可血,还是顺着她的唇角一路滑出,打湿了他胸前的衬衣。
“南宫小姐?”
朱慕礼下意识抬手探向胸前,可南宫沁鸢却抢先一步拦住他的手,不让他触碰那粘腻的液体。
“是汗水。”她淡淡地说。
她在骗他,他知道。
喉结艰难地滑动了一下,他低沉地说:“哦,这样啊。”
“嗯。”南宫沁鸢微笑着,将脑袋贴得离他更近了些,男人的气息瞬间弥漫进她的鼻腔,那一刻,她觉得有说不出的满足。
“朱先生,”她咬了咬唇,薄唇绽放微笑的时候眼角凝聚了点点潮湿,“南宫肃最后说的一席话是骗你的。”
“什么话?”朱慕礼问。
“他说我对你抱有幻想…他说我喜欢你……他是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