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井元易的这个“负一层”,前往谈生意的地点,独蛋这才知道原来他的“负一层”还不止一个。
看起来手笔挺大。
进去之前,井元易还不忘转头对独蛋说上一句:“这生意比较好做,你一看就会。”
独蛋暗自揣摩着他特意叮嘱自己的深意,慢腾腾的跟在后头走。
那个人已经在下面等着了。
看身姿还是个女人。
四周一片漆黑的房间只点着四盏蜡烛,这个女人竟然也不怕。
看到三人到来,她也没站起来,只是耷拉着脑袋悲哀的看着。
女人面容清秀,皮肤稚嫩,但脸上似乎蒙着一层灰,衬得整个人都没有精神,显得萎靡不堪。
独蛋歪着脑袋仔细看她,总觉得有些眼熟。
井元易直接坐下了。
独蛋和井凉站在一边听着。
“问什么卦?”井元易问她。
“我不问卦。我只求一死。”
声音一出,独蛋的神经猛地抽搐了一下。
这……这不是当初自己找爷爷时顺路载了自己一程的女人吗?
独蛋还记得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白非非。
她没有认出独蛋。
独蛋几乎也认不出她来。
当初的她笑容美好,性子淡然。
今天陡然一见,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死有什么难的?为什么要到这里求死?”独蛋忍不住开口。
井元易嘴角微动,没有开口斥责独蛋。
白非非转头看她,笑得比哭还让人难受。
“我试过很多种死法,但总有人让我死不了。”
还有这种事?
独蛋看向井元易。
井元易只轻轻点头,示意独蛋继续和她交谈。
“你为什么要死?”
一问到这里,白非非整个身子都抽搐起来,仿佛要将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要抖掉。
她哆嗦的看向独蛋。
“活不成了……就得死。”
独蛋从她眼里看到了疯长的绝望,那绝望正一把把的将她往深渊里拉扯。
独蛋松了松捏紧的拳头,说不出话来,只好将这难题又抛回给了井元易。
“你的灵魂十分稳固,的确很难死。换句话说,你命不该绝,因而身边总会有贵人相助。”
井元易从怀里拿出那本鬼书,放在了桌面上。
“我怎样才能死。”
白非非说话句句不离“死”字,她的眼里已经没了任何求生的欲望。
独蛋还记得当初她第一次看见白非非的时候,她还是个大方仗义的温婉女人。
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这副样子?
难不成她没有听独蛋的警告,果真单独去签合同?
“我们阴阳商人没有权利决定人的生死,但可以帮你询问你的前世今生。你这一生还长,要不要算一下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井元易淡然处之的态度让独蛋很不舒服。
但独蛋深知这是做阴阳商人所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
“我接下来……还有路可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