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山。
山峦绵延,青葱绿树,一条高挂的瀑布发出轰隆隆的响声,飞溅的水花。四散在地表,形成浅浅的润湿地段。门口一棵古树,虬枝分错。古老沧桑。立在此处显得极其违和。
慕珩背着左手,右手持着一本厚实的书,书名为《素经》,慕珩看上一段便在心中默背,好一会儿已经翻了很多页数了。
他一步不曾移动开站着的位置,今日他换了一身玄衣,腰间佩戴上一方红玉牌,上面只有一字,是飞舞的‘白’字。白夜这个名号,在江湖中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应下了慕珩的这个身份,现在已经不是想脱身就能脱身了。
“公子。”云安从一旁的房屋边拐来。手中的长剑剑柄处还有些血渍。在天机门中,他本应随着门中其他人一样唤慕珩门主,可是每次开口却都是公子。渐渐的周围的人也不再介意了。
慕珩放下书,看着云安。见到他冷若冰霜的脸,心中却十分安定:“处理好了?”
云安单膝跪下。低下头呈上那柄染血的长剑:“公子,三护法纠集门下三舵五队弟子意图反叛四护法,属下赶到持了门主的令牌。将三护法以及手下残余的人全部就地正法。现如今,三舵心思已正。属下特来报告。”
慕珩眼睛微眯,果然如慕珩所料,他看着云安,声音变得温柔了些:“现今三舵局势有些混乱,且三护法已经被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斩了,我认为现在让你去管理三舵,必然能镇压那群有异样心思的人,你可愿意云安?”
云安收了剑,坚定的回答:“属下遵命!定不负公子期望。”
“对了,我让你查探的宫中之事如今有些什么资料?”想到洛瑶慕珩的声音都变了一个调。
云安在心底微笑,他可知道慕珩问的才不是什么月国宫中之事,而是洛瑶在宫中的情况:“回禀公子,如今并无月国长公主的具体消息,只知道三月九日,恰巧是我们到达雪月山的时候,昭和公主就已经在?骑卫卫长孟钰的护卫下安全回到了宫中。”
“这又已经过了半月时间了,难道就没有其他消息了?”对于这点答案慕珩显然是不能满意,不过云安也确实不知道还能再报告些什么了,天机门内部还没有清理干净,情报处发来的信息也是慢了很多。
慕珩皱了眉头,心中烦躁,他也不知怎么回事,近来特别的想念洛瑶,在他看来这是一个没有自己就会死掉的生物,如今自己已经不再她身边一个多月了,不知道她怎么样。那根雨花石红绳洛瑶自己拿走了,说是要等以后他真正喜欢自己的时候才给自己戴上。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不过就是想要让自己承认。想着想着慕珩的思绪就开始四处飘荡。
其实少了她,他还真的有些寂寞。
慕珩闭上眼睛,仰头吐出一口浊气,最近他变得很容易焦躁。而慕珩除了给他指导药物时会出现以外,平时都不再出现了。自从陈琳在他面前跳下忘川湖自杀,慕珩心底已经结痂的伤疤又一次被血淋淋的撕开暴露出来,才发现从前的伤口其实早在结痂的部分化脓,痛入骨髓。
“公子,陈先生已经来过好几次雪月山了,有一次还差点破了阵法进到文泽庙。您是不是该联系一下他了。”云安抬头,依旧没有表情,声音却有了一丝暖度。<divid><scripttype>ad_250_left;</scripttype></divid>
“一个多月没见陈屌了,门中肃清纪律也差不多了,那等会儿就下山去看看陈屌。”慕珩揉揉眉心,有些疲惫。
“公子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吗?属下代您去办。”
“不用。”慕珩回屋,刚跨到门口时,想起有件事,“你今日去把情报处的人给我好好整顿一番,以后每日我都要得到皇宫内的消息。现今,所有宫中消息,属于一级。”他冷冽的声音,云安听了心里却极想发笑,公子真是的,明明心里在意少夫人得不得了,还一脸的无所谓。
“云安?”慕珩见他不为所动,提高了声音。
“属下明白,公子请放心。”云安单膝跪地,捏住剑柄,低着头。
“下去吧,晚些我自会去寻陈屌。”
“是。”
薛城,离月都两天多的路程,商业发达,往来商人众多,甚是繁华。陈屌在慕珩书信下,寻到了一处宅子,不大也不小,装修极为风雅。他拿着慕珩给的信,交给了门童,门童又转交给了管事,立马就将他迎接进去,像是照顾大爷一样的对待他,这让陈屌极为满意慕珩的招待,可是过了一个多月了,慕珩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论他如何寻找,在雪月山翻山越岭的寻找,都找不到一丝线索,这让他感到颇为苦恼。
“阿卿啊!你说这个慕珩是不是死掉了?”陈屌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批把吃得香甜。
阿卿抱胸,十分不满的看着陈屌,眼神看起来极为不屑:“先生,您想多了吧您!连您这种小身子骨都没死,慕公子怎么可能死?”
“什么啊,阿卿!什么叫我这种小身子骨都没死,慕珩怎么可能死!你这是在鄙视我的身材吗?”似乎遭受了奇耻大辱,陈屌放下手里的批把,站起身,做了几个极为健美的姿势,还特意挑起眉毛挑衅阿卿,“看到了吧,我也是有料的。”
“料?”阿卿再也顾不得形象大笑了起来,“先生,您是说你的衣服其实还是比较大吗?这衣裙坠地的感觉如何?放料的话,这衣服的料似乎确是大了好多。”
“阿卿!”陈屌一跺脚,瘦小的身子震了一下。然后他转过身,捂住自己的脸,“不要这样说,会伤人家自尊的。”
“先生,节操掉了。”阿卿指着地上,表情极为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