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一脸好奇的看着屏幕,“你们想听什么?”
弹幕——
[《三打祝家庄!》]
[哇!我我我!我想听《斩马谡》!]
[《失街亭》!]
[大师看看我,我不挑,您就挑你拿手的唱,只求您能多唱几句!]
[加一!]
[……]
郑炳云大师想了想,“那我就随便唱个几句。”
[好好好!]
[您能开嗓就好。]
[呜呜呜,我怕不是在做梦,现在心情激动的无以复加。]
[一家三口怕错过大师唱曲,都挤到我手机屏幕前。捂脸.JPG]
[……]
大师走到一边开阔的地方。
虽然没有配乐,但这样,更能提现一个人的功底。
唱了几句,大师停下来喝了口水,“不唱了,客人还在呢。等招呼了客人,我再看看能不能给各位,再唱一曲。”
弹幕都很友好,没有说非要大师唱的。
半晌,一温婉女子从后厨走过来。
“这是客人?”
“对,昨天晚上的那位小友。”
女子笑了笑,“你们好。”
“你好。”
郑炳云大师笑着道:“这是小女,郑潇潇。”
弹幕——
[哇!这就是郑炳云大师的女儿。]
[还没听说大师有个闺女呢。]
[潇潇你好呀。]
[……]
三人落座,吃饭时偶尔谈论几句。
林洛虽然不擅长说话,但无论他们谈到什么,都能接两句。
饭后,林洛在这里待了不久,就先离开了。
“怎么不待了?”
林洛:“想出来走走。这个村子也算是山清水秀,以后不一定有时间看看,就想趁现在这个机会走走。”
时衡:“想去哪里?”
林洛:“你要一起?”
时衡哼笑一声,理所当然的问:“不然呢?”
林洛:“随便走走就好。”
两人沿着路边漫步。
林洛并不那么想离开,只是时衡应该不怎么喜欢那种氛围,他或许不怎么介意,但林洛不行。把他人置于这种境地,不是她的作风。她也有些懊恼,之前为什么要喊时衡过去,她本来是想或许没人做饭,想拉着时衡过去吃个饭。现在想想,这种做法也并不妥当。
村里景色确实不错,走着走着,两人走到了村外的山脚。
林洛本想回头,但时衡却问:“要上去看看吗?”
现在回去也没什么事,林洛所幸就和时衡一起上了山。
山不抖,而且有小路,只不过偶尔要避开道路两旁伸出来的树枝。
偶尔,小路旁的树林里会传出飞鸟或是野鸡扑腾着翅膀的声音,但并不聒噪。
地面上,光影斑驳。
到了半山腰,还有一座小庙,庙前有一棵树,挂满了红绳。
“这是什么?”
林洛:“姻缘树吧。”
时衡挑眉,“姻缘?”
“我觉得就是颗普通的树。”
时衡充耳不闻,“怎么弄?”
林洛:“……这里没有线吧,应该得用线绑在上面。”
时衡走到破庙里,想找找线。
林洛:“……”
“应该废弃挺久了,还不知道有没有线呢,而且你相信姻缘树这种东西?”
时衡自动忽略后半句:“应该会有线。”
打开门的时候,灰尘扑簌簌的往下掉。
林洛:“灰尘太大了。”
时衡:“你待在这儿别进来。”
林洛:“……”放弃抵抗。
时衡走进去,没过多久,扯着一根线出来了,只不过那根线是干干净净的。
林洛:“……”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洛眼神复杂,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变出一根线。
“这要怎么用?”
林洛:“不知道,应该直接绑树上吧。”
时衡看向工作人员,“有手机吗?”
工作人员:“这不符合规矩。”
“你查,然后跟我说。”
工作人员想了想,这也是一个卖点,就拿着手机搜了搜。
“好像是要把线在心上人和自己的无名指上绕三圈,然后绑在树上。”
时衡看向了林洛的手。
林洛:“……”
“我觉得这个不合适。”
时衡笑:“你不是不信吗?”
林洛:“……”
“就试试,你应该也不信吧,一根线决定不了什么,能决定结果的,只有人。”时衡笑笑,在摄像机拍不到的地方对林洛动了动唇:“你该不是怕了吧?”
林洛:“好。”
时衡也有些诧异,本来以为林洛是不会同意的。
林洛答应了后,也有些后悔,明明是最简单的激将法了,但林洛偏偏就同意了。
无名指被线缠上的时候,林洛指尖忍不住颤了颤。她用惯了线,除了刚开始学习的时候,这是第一次,她觉得手里的线自己根本控制不了。
轻微的痒意从无名指蔓延,让林洛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努力压下心里的不安,林洛稳住了手。
时衡缠线的时候,动作并不慢,但两人都感觉过了很久。
缠完以后,林洛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收回了手。等收回手后,她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
“怎么像被虫子咬了一样。”
林洛眼睫轻颤,“有点痒。”
时衡嗯了声,“我去缠线了?”
林洛嗯了声。
林洛忽然居然有点不敢看时衡。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睛一片清明。
时衡绑好后,走了回来,“好了,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林洛:“不了,该回去了,在山上待太晚不好。”
时衡:“那走吧。”
林洛点了点头。
身后,轻风拂过,红色的丝线在半空轻轻飞扬着。
林洛回去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小秋回来了。”
林洛点了点头,“白姐。”
“去哪里了?”
“就四处走了走。”
“那快点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林洛:“谢谢白姐。”
等林洛和时衡上餐桌的时候,桌上有一瞬间的沉寂。
林洛倒也不怎么在意。
饭桌上,林洛尽量少说话。
但宁竹一直隐晦的看着林洛。
林洛在她又一次看向自己的时候,抬起了头,“有事吗?”
宁竹一愣,也没想到林洛会这么直接。
她抿了抿唇,“昨晚的事,我和你道歉。”
林洛筷子一顿,“什么事?”
宁竹皱了皱眉,她肯道歉已经是极限了,但林洛确实有点不知趣了。
“昨晚我戏没看完,就离开的事,我和你道歉,我并不知道这是戏圈的规矩。”
林洛:“你们不必和我道歉,我也不是戏圈的人。”
风行拧眉:“这件事我们确实是做错了,但你你为什么不说清楚?我们也不是故意犯这些外行的错误的。”
王诗跟着道:“是啊,我们这里就你一个人懂戏,你也不和我们说说。”
餐桌上的气氛更加凝重了,时衡嗤笑一声,“她没和你们说吗?”
其他人一愣,王诗梗着脖子,“但她并没有告诉我们这是规矩。”
林洛放下了筷子,“曾经有位老师和我说过,做戏曲这一行的,行外人犯了错,内行人不要刻意指点,只需点到为止。如果过了分,有卖弄之嫌,也拂了人脸面。这是分寸,也是礼数。更何况我也只不过是学了点皮毛,算不得内行,自然也是没资格评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