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摇了摇头,声音一冷,
“这老东西估计是想成仙!”
一听这话,李太白等人都大为震惊。
其实,李默自从大婚之后,就暗中派遣暗阁进行调查圣子一事,除了派林东前去玉华国,暗阁也派了些人过去。
除此之外,在和顾惜雪的交谈中,李默也察觉到了这谷沛的可疑之处。
谷沛路过一处荒野,在雪地中捡到一个女婴,带回云梦山就是一代天骄,而且现在,顾惜雪腹中的孩子还是圣子……
这一切的巧合联系到一起,就太匪夷所思了。
暗阁全员出动,几日秘密排查,几乎将顾惜雪出生前后三年,谷沛的行踪摸了个遍。
最终查出来,顾惜雪本就是一个大户人家所生的闺女,是谷沛主动上门去讨要女婴。
那户人家不允,谷沛便杀人放火,又给顾惜雪编了个谎言。
至于谷沛为何必须要将顾惜雪待会云梦山,为何偏偏在顾惜雪下山的关头闭关冲击境界。
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谷沛是在为圣子出世积蓄力量。
这也是为什么,谷沛一见到李默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一心只是想要杀李默。
可惜,谷沛打错了算盘,他迈入凝气初期的速度,终究还是比李默慢了。
念至此,
李默环视了一眼云梦山,下令道:
“传旨清山!跪降不杀,抵抗者杀无赦!”
“微臣遵旨!”
李太白和王盘还有林白谢寒安等人不敢再有迟疑,开始对整个云梦山进行大清洗。
这一夜,云梦山灯火通明,血溅灯火,哀嚎遍山。
第二日清早,云梦山三成弟子投降,其余弟子全部被堆成了一座肉山,迎着朝阳在大火中噼里啪啦地烧了起来。
午后,吴道子才迟迟赶来复命:
“启禀陛下,臣无能,让秦录那贼子从后山那悬崖之上逃了!”
李默随后看向身旁的李太白:
“把乾坤阁的弟子撒出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尤其是通往西域的方向,要重点盘查!”
秦录自云梦山后山的崖壁逃走之后,行了一天一夜,此刻正带着十几名随从,在密林之中着急忙慌地赶着路。
他们已经一日一夜没有合眼了,而且专挑无人的山路,直到所有人都筋疲力竭的时候,秦录这才下令让众人停下来歇息一番。
“掌教,此番离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山门来?”
一个弟子哭丧着脸,满脸不甘,他们跟着秦录从后山逃跑,不是说对于秦录对么忠心,完全是因为怕死。
秦录瞥了一眼这不争气的弟子,没好气道:
“堂堂七尺男儿,你哭什么?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今日我等败逃不过暂避锋芒罢了,这灭门之耻,我秦录来日,必要加倍奉还!”
“哎,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太上长老突破到了大圆满境界之上,却也不是那李默的对手,实乃我云梦山时运不济啊!”
那十几个亲信不约而同地捶胸顿足起来,无论是谁,沦落到这等抱头鼠窜食不果腹的境地,都会不甘心。
“那掌教大人,眼下该作何打算?”
秦录眯着眼沉吟良久,兴叹道:
“龙国境内,是断然不能再待下去了,契丹吐蕃这些俗世国,也都是和龙国一条心,为今之计,只有前往西方玉华国这一条路。”
几个弟子一听顿时打起了精神,云梦山遍地都是大修行者,要是去了玉华国得到一些造化,那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说不定,真能打回来报了这灭门之仇。
“如今玉华国因为那圣子一事,算是与龙国彻底结下仇怨,敌者之敌,便是吾友,这东土容不下我们,玉华国还容不下我们吗?”
“不错,等到顾惜雪那贱人诞下龙子的时候,也就是玉华国反攻龙国之时,只要我们到了玉华国,助他们夺回圣子灭掉龙国,也当是为山门覆灭报仇雪恨了。”
几人饮了些山泉,抓来一只野兔,草草烤了果腹,便又动身开始赶路。
云梦山上。
乾坤阁的弟子在投降的人中,将之前在山下对峙时,斩杀过无辜百姓的几个人给揪了出来。
一时间,云梦山弟子为了活命,便纷纷开始互相检举。
“齐统领,就是我身旁此人,他之前下山之时,无缘无故杀死的百姓,少说也有几十!”
“大人,此人乃是我的师傅,旧唐之时,他在下山化缘途中,玷污了不少良家女子……”
主峰大殿前,乾坤阁设下桌案大堂进行会审,将跪降的云梦山弟子悉数聚拢起来一个个审问,如有作奸犯科者,便记录在册,押至一旁等候发落。
至于清白者,则是带到偏殿关押,之后再审。
而李太白和吴道子,这时候却在跪降的人群中找起了人。
他们之前在赶往天梦山的途中,亲眼见到了几个云梦山弟子搜刮百姓财务,并且当着众人杀了一个反抗的书生。
李太白和吴道子二人这几日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被云梦山弟子杀死的那个书生,是他龙国的子民,更是一个不惧隐门淫威,刚正不阿的读书人。
如若那个书生活着,日后必定是能入一殿四阁的。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李太白在偏殿,无罪羁押的那部分人中,找到了这几个人。
李太白直接命乾坤阁弟子将那几人带了出去。
被乾坤阁弟子套上枷板,几个人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我等都是清白之身,从未做过悖逆龙国律法,伤天害理之事,大人何故给我们套上木枷?”
“大人冤枉啊,我等方才都在殿外过了会审,几位爷是不是搞错了?”
看着这几人怕死的样子,几个乾坤阁弟子也都笑出了声,对于这几人在山下对百姓们的暴行,当日他们几人也都是亲眼所见。
云梦山该死的人不少,但这几个,绝对是死有余辜!
几人被拖到了门外,李太白和吴道子二人脚下。
十几个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只是一个劲地喊冤。
吴道子冷笑一声。
“冤?死到临头还嘴硬,尔等难不成真的以为你们做过的那些龌龊之事,只要没有同门揭发就不会有人知道?”
吴道子刚才翻阅了这几人的卷宗,发现这几人没被揭发出来,完全是因为这几人提前串好了供词,相互包庇。
吴道子袖筒一甩,
十几个百姓被引了上来,见到来人,几人顿时呆住了。
这几个百姓他们有印象,之前他们下山去一个镇子上“化缘”,而这几个百姓,也都是那个镇子上的人。
紧接着,
其中一个弟子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恶狠狠地指着面前的十几个百姓,厉声道:
“贱民就是贱民,敢玩阴的在背后揭发爷爷我们?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说罢,
那人急忙看向李太白,
“李大人,冤枉啊,都是这些贱民血口喷人,我等是下过山化过缘可都是规规矩矩,毫无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