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道溜得贼快。
转眼间就已经跑得没影了。
白衣小童看看水球中的少年,试探着伸出手。
一剑东来。
齐道武的剑气横空而至,将这小院切成两半,在白衣小童的身前留下一条深深的沟壑,雨水涌进,院内的水位降了一点。
白衣小童吓了一跳,连退几步,冲着天边喊道,“作死啊,信不信本座给你搞个大的?”
又皱着眉头看着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中年男女,翻了翻白眼,“还不快滚?想在这里玩泥巴啊?”
那男子颤悠悠地看了眼自己的儿子,随后拉着女子匆匆跑出宅院。
“哼。”
白衣小童贼兮兮地再次伸出手。
又是一座山峰砸来。
“靠!当大爷我没脾气的啊?”
白衣小童知道对方不可能放任他抢走异瞳,干脆撸撸袖子,卷起裤腿,扭扭脖子,从衣服里掏出一块板砖,飞快地跳上房顶,左右瞄瞄,对准齐道武。
一板砖扔拍了过去。
这砖跨越雨和城池,也穿过人和雕像。
“板砖......连把兵器都没有?”齐道武嘲讽地笑笑,随手挥去一道剑光。
那朱鹤来看到板砖却面色大变,“小心!”
已经晚了。
剑光劈在板砖上连个白印都未出现,那板砖速度不减,直直砸在了齐道武的脸上。
鲜血横流。
朱鹤来一把拽回齐道武,“没想到连羽衣老祖都来了。”
“天大地大,你还管我去哪?”数个闪身,白衣小童就已飞至,他捡起自己的板砖,吹了吹,“哎呀呀,沾了点脏血呢,谁借我抹布擦擦?”
“你找死。”齐道武阴沉着脸。
“找死?就凭你还差了一点,那个老王八也不行,”白衣小童指了指朱鹤来,“来的要是陈卓还有那么一丁点可能。”
“一丁点?陈师兄三年前击败过你。”
“那又怎么样,他又杀不了我。”白衣小童耸耸肩。
“你是铁了心要与我山水宗作对?”朱鹤来皱着眉头,羽衣老祖可是东五州出了名的难缠与邪气,而且极为小心眼。
“哦呦,你山水宗好大的名头!”白衣小童斜眼看着他,“你看见我脸上写了个怕字吗?”
白衣小童又开口说道,“话说,就这一个异瞳,我们六个神念怎么分?要不这样算了,眼睛给我,胳膊腿你们要啥自己拿。”
姜睿头上悬着巨鼎,身前飘着飞剑,他笑笑,“我什么都不要,只要齐道武的人头。”
“哦,那个好说,算作添头怎么样?”
“这里是临安城,就凭你们也想杀我?”
齐道武脸上的鲜血横流,他冷冷一笑,取出一只卷轴,割破手指,将鲜血滴在上面,随即注入灵力。
“老家伙,你搞啥?新亭那个破阵法那天我们都看见了,你不会指望着我们蠢兮兮地跑进去....”
话音未落,天地间的雨突然停滞了,白衣小童察觉到了不对,悚然后退。
城北的齐府中弥漫着恐怖的威压,屋外的树叶簌簌落下,墙体上出现一道道的裂痕,周围的丫鬟、仆人惊恐地逃离。
片刻后半块青铜镜冲天而上,悬在临安城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