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摇在码头上来来回回地转。
焦躁不安。
他仰头看看渐上中天的日头,再凝望会微波粼粼的江面,眼睛快速搜寻,指望着能从某一艘船上见到那个他等了好几天的身影。
“唉,还有半个时辰就午时了啊.......”
赵日月坐在一个大木箱上,吭哧地啃着鸭梨,闻言也看了眼天,嘟囔着说,“午时就午时呗,正好该吃饭了。”
“你可是修士!修士!不要每天惦记着吃饭行不行?”
李扶摇瞪了她一眼。
“小师叔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
李扶摇飞快地打断她,“饿得慌!这话你昨天已经跟我说过一遍了。”
赵日月耸耸肩,将手中的鸭梨啃完,嗖得扔进了江水中,惊走了几只飞鸟。
她这两天一直和李扶摇蹲守在码头。
“心急有什么用......小师叔又不会从天而降。”
她偏了头,看着南方的水面,有些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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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启站在船头。
远远地能看到前方有座大城。
和临安位于江畔不同,莲花坞更像是坐落在水中,江水一左一右地从莲花坞两侧流过,左边的继续向前,流入北原,右边的打了个弯,向东流去,进入沧州。
莲花坞很美。
鉴蝉站在他身侧,啧啧赞叹,“不愧是水上之城,西漠那荒凉的地方和这简直无法比拟。”
苏启点点头,“听说入夏时,整座莲花坞内的荷花都会盛开,清香绕城,数月不绝。”
“现在还早了些啊,”鉴蝉看看远处淡绿的树,“下船直接去天机阁?”
“嗯,”苏启点头,然后抖了抖腰间的包袱,“然后找家最好的饭馆,一醉方休。”
鉴蝉竖起大拇指,喜笑颜开。
船已经渐渐慢了,伙计们忙碌起来,苏启一眼就看到码头上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
他皱起了眉头,怀疑自己看错了。
码头上,赵日月两手抓在木箱边缘,双脚微晃,轻轻撞击着箱子,她看着李扶摇蹲在地上絮絮叨叨,直薅头发。
“一炷香......还有一炷香......”
好像个怨妇诶。
她忍俊不禁,又不好大声笑出来,捂了嘴,扭头望去,却见刚刚入码头的一艘船上,有个熟悉的身影。
她揉揉眼,嘴角咧开,她从木箱上跳下来,小跑着冲过去,挥着手大喊,“小师叔!小师叔!”
李扶摇刷得抬起了头,眼中冒着精光。
苏启站在船上,看着在码头上奔跑的赵日月。
一脸黑线。
这死丫头完全没听他的话啊!居然扔下白唐几人,私自从棋山跑出来了!
“呃.......那是?”鉴蝉疑惑地问道。
“我的小师侄......”
船已靠岸,苏启不等伙计们放好木板,直接从船头跳了下去,看到跑到近前的赵日月,正想一巴掌拍在她的头上。
可她身后突然窜出一个人影。
扛起苏启就跑。
赵日月的笑容凝滞了。
鉴蝉倒退一步,惊慌地说,“莲花坞风俗如此奔放的?竟有当街强抢民男之事?”
赵日月抬头看了一眼他的大光头,转身就跑,李扶摇溜得极快,已经跑到码头的另一侧了。
“李扶摇!你给我等会!小师叔还没和我说话呢!”
转眼间,三人都已跑远。
鉴蝉迷茫地摸摸光头,又四下里望望,叹了口气,“算了,我也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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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给我放下!”
苏启在李扶摇背上吼着。
“放下就来不及了!”
“你谁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