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京卫军都已被灭的消息早就传了出去,现在连平民都已经知道,骊都是一座孤城,一座不知道是否会有人来救援的城。
所以有心人都在想着办法。
苏启住在姜楼的王府中,但却已经数日没有见到他了,据说是在皇宫中商量对策。
苏启和於菟穿过长长的街道,一路东去,只有行人三两个,大多也行色匆匆,等到了沈府时,已快到正午。
沈家不大,下人也不多,听了苏启的身份和来意,便有一位老者恭敬将苏启带到了沈家的书房。
苏启敲门而入,沈庆文正坐在书房里,闻声匆忙起身,向苏启行礼,他桌上凌乱的书籍摆的到处都是,笔墨纸砚夹在其中,空出了一小片地方,上面摆着一叠咸菜,一碗粥。
“这是你的午饭?”
苏启在沈庆文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沈庆文苦笑一声,“不敢多吃。”
“你可是钦天监二把手,不至于混到这么惨吧?”苏启皱起了眉头,虽说粮食控制的很紧,但像沈庆文这种级别的官员家里,吃饱肚子不紧不是问题,还能保证每顿有肉的。
“心中有愧。”沈庆文轻声说道,“于国民有愧。”
苏启愣了一下,“沈大人,倒是难得。”
“难得说不上,也就是我自己这样罢了,”沈庆文摇摇头,“家中有个小孙女,舍不得让她吃苦,前两日还托人给她弄来了一盒万德斋的糕点,在这时节,更感愧疚。”
“人之性情。”
沈庆文夹着咸菜,好奇问道,“峰主今日前来可是有事?”
“有个问题想请沈大人帮忙。”
“您说。”沈庆文抓起碗,咕噜噜将粥喝干,放下筷子。
“十一年前可有星相大变?”
沈庆文很明显地怔住了,他思索良久,才缓缓说道,“确实是有的,不过可否问问峰主,为何问起此事。”
“听说星相大变的日子是在剑门破灭前十五日?”
沈庆文的脸上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没说话,却他起身在身后的书架中翻着,不多时,就拽出了一本厚厚的大书,他将书桌上的其他东西堆在一起,清出片空地,砰的一声将大书放在上面。
他一页页地翻着,又开口说道,“日子没错,我记得很清楚,那时钦天监的老大人还常在监里主事,所以星相大变的那天,我带着星图去见他,我们一同推演了很久,但也没有算出那代表的是何含义,直到十五日后,灵墟山动,剑门破灭。”
“在那之后,我又看了数次那张星图,从结果反推,”沈庆文翻书的手终于停了下来,他指着那页,抬头看向苏启,眼里有着疑惑和不解,“但依然不对。”
“剑门破灭,不该有那样的星相变化。”
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