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先生?”苏启提起了兴趣,魏轻墨在人族修士中名气很大,一是因为她为七大榜主笔,很多修士都指望着被她另眼相看,从而一朝登榜天下人知,二便是因为她博览天下群书,堪称是人族最博学的人之一,至于出身中州豪门魏家,又是魏浓妆最宠爱的妹妹这件事其实很少有人知道,不然她的名声大概会更盛,听闻魏轻墨也调查过磨江,苏启迅速问道,“她可曾发现了什么?”
“好像......”魏浓妆手指拄着下巴,好看的眉毛弯翘着,略显苦恼,带着几分愁美人的味道,但若是细看她的眼睛,便会发现这女人的眼里带着笑意,那种微恼微愁的神情不过是一张诱人的面具,“她确实说过一些事......可我记不太清了,好像她说这磨江有不详......”
“不详?”苏启有点诧异,这个词带着些许缘分和天命的味道,更像是经常欺骗凡人的江湖术士说的,他们用各种莫须有的事情恐吓村民,再提供些似是而非的修士符纸,说这是从某某仙山上求来的大符,可以消灾弭祸,从而换取大量的财货,因此这词不像是一个天机阁出身的修士所言,修士们会说一个地方危险,会说这里那里是禁地,会讨论是否有地狱和轮回,他们也知道这世间有灵魂,但很少会说哪个人有可能遭遇不详,就像不会有修士说这世间有鬼怪一样。
“对,”魏浓妆轻轻点了点头,“她认为这不详可能是一种诅咒导致的。”
苏启愣了一下,与不详相比,诅咒这个词就要真实得多,因为它是一种少见的修士手段,切切实实存在,而且本质上和道法没什么区别,诅咒之术曾经在南岭极为盛行,甚至有数个大派是以此立教的,但后来据说这种术法太过招人恨,因此被中州和南岭的修士联手给灭了。但诅咒之术却并未彻底消失,南岭的一些小派依然有着传承,就连蛮族之内也有专修诅咒的修士。
“诅咒可不是一般人能施展出来的啊。”
苏启对此道也曾有过涉猎,知晓诅咒对材料的要求极为苛刻,对术师自身的伤害也很大,甚至有不少诅咒是需要术师以寿命为代价的。
苏启不知道磨江是否被人下了诅咒,但他知道若此事是真的,能影响整整一条长河,这意味着那位术师恐怕至少也是位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