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柬?”
不知为何,计都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大红色的喜帖,妖族是没有请柬的,这是人族独有的东西,在计都的记忆里,他也只见过四方城的人奴在大婚时用过的请柬。
“当然不是真正的请柬,”岁辰轻轻抿了一口茶,微微低下眉眼,剑门的护山大阵正在渐渐撕裂,“而是一柄剑。”
他手腕一抖,左手上浮现出一柄很短的剑,大概只有普通灵剑的一半长,剑身正中有两道细长的凹槽,剑柄是青黑色的,上面有着一圈圈盘旋而上的螺旋纹路,剑上血腥气很足,即使被岁辰压下许多,也有着一丝丝强烈的杀气不断从剑身上泄露出来,计都只是望了两眼,便觉得面前出现了一片尸山血海。
“此剑,名为点沧山。”岁辰的声音悠悠,远远望着北边,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他轻叹一声,“似乎又有客人来了呢。”
计都抬起了头,北边的天空群星闪耀,没有一分云彩,不像是南边有大朵大朵的白云在飘,所以即使是夜晚,也能一眼看得很远。
天空的尽头,有一座宫殿。
“那是......广寒宫?”
妖祖转过了头。
相柳握着卷轴的手微微一抖。
白菏铃猛然飞起,铃声震动天地。
洛倾和白鲤分立两方,远远看着那座缓缓飞来的宫殿,神色各异。
云朵上的女孩微笑着,像是非常开心,羽衣老祖眯了眯眼睛,捧着手里的剑有些不知所措。
宫殿越飞越近,其上的广寒宫三字都已清晰可见,但大门紧闭,没有一丝动静,在飞抵剑门之北的一座小山上空后,宫殿便停了下来,安静地悬在那里,没有半点动静。
妖祖迅速化成人形。
他一步迈过长空,突然现身在广寒宫之前,右手一指点出,浩荡的妖气直灌宫门。
当。
震颤声悠长,宫门上浮现出一道圆形印记,印记正中是一株参天的桂树。
“太阴帝后!”妖祖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他的右手迅速膨胀,化成一只巨大的兽爪,将广寒宫整个抓了起来,兽爪上青筋毕露,一副要直接将广寒宫捏碎的架势。
“看,这就是我的师父,也是我们的妖祖,即使在颠倒山上趴了一万年,也依旧狗改不了吃屎,永远是一副暴躁的样子,有时候真的让人很好奇,这样没脑子的家伙是怎样成为妖帝的。”岁辰脸色冷淡,语气也极为不客气,若是让旁人见了,多半都会大为惊讶,因为作为妖祖的大弟子,岁辰向来都对妖祖很恭敬,是绝不会说出这等犯上之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