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之徒!”场中有人当场怒了,“赵兄,何必与此人废话?擅闯禁地,按律可斩!把他拉下去便是!”
赵雍一抬手,示意其他人闭嘴,他眯了眯眼睛,问道,“阁下可是山中人?”
此言一出,其他人登时大惊。
而黑袍人也有些意外,“你事如何看出来的。”
赵雍微微躬身,“在下也曾和不少山中人有过来往,像是北边花城中的桃花剑客,西边老山中的半闲林,南边的三合殿,东边的尺方山,也曾受过修行者的恩惠,身上有一块护身的玉佩,在见到阁下时,这玉佩自动催发,让我有感,得知阁下乃是山中人。”
黑袍人食指轻弹,赵雍胸口的一枚黄色玉佩猛然飘起,他看了一眼,“做工不错。”
黑袍人此举很是无礼,但赵雍面色不改,“阁下来此地所为何事?在下乃是素水城的城门尉,在此地还是有一些能力的,说不定可以帮上阁下的忙。”
“我只是想登山罢了,顺便寻一下那齐家小姐。”
“齐家小姐与犬子正在游山,”赵雍笑笑,“敢问阁下寻齐家小姐所为何事?素水侯已领兵北上,在下便算是这齐家小姐的半个父亲,可不敢出半点差错。”
“给她一个机缘,也给这小子一个机缘。”黑袍人转过身,从兵丁中穿过,“你愿意跟来,便跟来吧。”
柳诚立即跟在黑袍人身后,他可是实在有些怕这赵雍,他在素水城里一直有个笑面虎的外号,看似平静温和,但下一刻说不准就会将人丢出去剁成肉酱,不过这赵家也算是素水城的老牌贵族了,根基极广,连素水侯都会卖他面子,所以在这城里,真是没几人敢得罪他。
赵雍盯着柳诚的背影看了半晌,抬腿跟上。
一众达官贵人面面相觑,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有心思活泛的,挥了挥手,示意那些兵丁赶紧跟上,片刻后,这些贵人也远远地跟在了后面,女眷也没看懂发生了什么,也不敢过来打扰,一脸好奇地望着这些人上山而去。
山道不陡,山也不是一座高山,这里能成为祭天之所,全是因为传说古时此地有仙人居住,而这里最初的名字也不是八牧山,而是埋仙地,不过因这名字不吉利,被后人改掉了,知道那则传说的人也越来越少。
众人没花多久功夫就找到了正在游山的齐家小姐和赵家公子。
两人并肩站在一处山坡之上,距离不远不近,正在眺望远处层林尽染的山峦,女子身姿窈窕,半张侧脸美艳无双,男子身材高大,白衣飘飘,端的是潇洒无比,两人身后跟着一个侍女,一个书童,一人手捧摇扇,一人身背竹筐。
柳诚的眼神微跳,他对那个女子的模样记忆尤新,她是城中所有男子的梦想,也是他们这些人高攀不起的存在,那年他仅仅是不小心撞到了她,就被城中有心人非议了整整两年。
“父亲?”赵家公子听到脚步声,回头一望,见到如此多人,顿时有些吃惊,“您怎么来了?可是有事发生?”
“这位山中人有事寻齐家小姐。”赵雍立即点明此事,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冲撞了这位山中人。
“找安冉?”赵家公子愣了片刻,扭过头。
齐安冉也是有些吃惊,不过身为素水侯的女儿,她与修行者接触的次数也不少,此时虽然意外,但还是迅速行了一礼,“见过山中贵人,见过赵伯伯,见过诸位大人。”
“果然是位美人,”黑袍人盯着齐安冉,那目光让她不安地退了半步,身上有些发寒,又对柳诚说道,“难怪你会喜欢她。”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了柳诚身上,尤其是赵家公子,更是面色不善,柳诚的手都抖了,他咽了咽口水,“您、您说什么呢......”
“今日你我有缘,所以我给你一个机缘。”黑袍人背负双手,“你不是喜欢这齐家小姐吗?现在她是你的了,你可以任意处置她,娶她为妻,让她为妾,使她成奴,均是你的自由,我也可以让她爱上你,永生永世都无法背叛,放心,这世间所有人都会觉得此事理所当然,连素水侯都会甘愿地将侯位传给你!”
齐安冉面色大变,她冷冷说道,“你是邪修?”
“邪修?他们不过是一群宵小罢了,哪里有资格与我并提?”黑袍人气魄惊人。
赵雍也勃然变色,齐安冉可是他赵家与齐家更进一步的关键所在,“这位山中贵人!你真当我大暑是好欺负的不成?这世间可是有规矩的,你若是乱来,当心天机阁斩了你。”
“天机阁?”黑袍人笑笑,“即使是天机道人复生,他也斩不了我!”
这种大口气让众人惊骇不已,黑袍人身上的气势也勃然而起,他的双眼中如同有一片夜空,冷冷地盯着柳诚,“怎么,不敢决定?这可是你最好的机会,这齐家小姐唾手可得!城中人不是讥讽你吗?这次你大可以带着齐家小姐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狠狠地打他们的脸,而且你也可以拥有天大的富贵!”
柳诚咽了咽口水,他的目光落在齐安冉的身上,眼中有一丝贪婪。
赵雍猛然挥手,十几位兵丁欺身而上。
黑袍人连头都未转,那些兵丁就僵立当场,一股黑色的气从他的脚下涌出,将那些兵丁吞没,眨眼之间,他们就如气泡般消散在天地之间。
这可怕诡异的手段吓得所有面色发白。
“想要她吗?”黑袍人缓缓上前,低声在柳诚耳边说道,“去吧,你现在大可以剥下她的衣服,我也可以瞬间送你二人回城,让你们今日便可洞房花烛。”
柳诚像是失了神,一步一步地向齐安冉走去。
齐安冉转身想跑,但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动弹不得。
“求你......”齐安冉虽然害怕,但脸色依然镇定,“你是儒生吧?可还记得自己的一生所学?”
黑袍人冷笑一声,“儒生又如何?这天地间乃是依凭实力说话!你可曾见过修行者坐下来与你论个道理的?”
柳诚的右手按在了齐安冉的肩上,另一只手扯住了她的腰带。
齐安冉闭上了眼睛,她根本无法动弹,父亲送给她的防身玉佩也没有任何作用。
柳诚轻轻一拽,腰带顿时松垮,他左手沿着衣襟刚刚探入一半,身子就一哆嗦,猛然退后了数步,随后转过身,不住地摇头,脸色苍白,“不不不,这样不对,这样不对。”
黑袍人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