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有诡血脱落，相继消散。

应刑目光一扫。

就是这张脸，此时露出了人性化的迷茫。

“还活着？”

应刑眉头一挑，盯着这张脸，可看着看着，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余生红？这张脸不是余生红的脸吗？”

没了诡血的污染，应刑彻底认出来了。

余老太家最后的一个儿子，应刑过去几年也见过几次。

这张脸露出了痛苦和暴虐的表情，但更多的依然是茫然。

轰隆！

缩小了大半的肉球，此刻再度对着应刑出手，声势惊人，刹那间地动山摇。

数量众多的手脚，此时大半都一动不动，只有小部分还能活动，撕碎了大地，拽着肉球身躯连滚带爬抓向了应刑。

明明都被应刑吞噬了大半，还是这么强大。

可应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冷哼一声，弗来迪就狞笑着伸出布满了尖刺的利爪。

入梦！

弗来迪当即就将这肉团仅存的意识，拽入梦境。

应刑通过掌控弗来迪的杀人规律，也同步进入梦境，他看着梦境世界中，前方这残破不全的众多身影，隐隐明白了。

“原来如此，这些都是活人的意识碎片，这东西倒也无愧是化诡失败的妖魔，连吸收的人类意识都一并化诡失败，全部都成了零碎残缺的东西。”

其中一团最大的意识碎片，吸引了应刑的注意。

这就是余生红了。

弗来迪站在应刑身边，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不断磨着自己的利爪，随时动手。

“先不杀，你跟这些东西同出一源，我倒是有个想法，用操控梦境的方式，操控这些碎片，尤其是他……余生红。”

余生红的碎片剩下的最大。

然后，弗来迪出手，余生红的意识碎片开始暴走。

连带着，现实中的肉球本身，也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应刑神色平静地注视着。

在他看到余生红这张脸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把很多信息串了起来。

人面花是尹云云的保镖常绍辉送给余老太的，余老太拿着众多子花，分发给临近的人，导致了人面花事件的发生。

而余老太之所以被选中，也是因为她的儿子余生红，成为了残骸上的一部分。

“这肯定又是人类化诡的某种尝试，吕侃那群人，确认了余生红在混乱种残骸上占据着重要位置，成为化诡失败的残缺妖魔，便对他的母亲下手，大概是想看看这对感情深厚的母子之间，存在着什么化诡联系。”

应刑将众多信息连接到一起，推出了某种可能，从逻辑上说得通。

“余生红，我不知道现在的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还是说，你已经从人类变成了一头妖魔？”

应刑凝视着余生红的脸，无论余生红是活着还是死了，都说明了一件事……人类不仅能化诡，也能化为妖魔。

那诡怪和妖魔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