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刑如海绵一样,疯狂汲取着一切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他进了星辰宫,不是鱼儿进了大海,而是狼进了羊群。
哪怕他这只狼看上去,只是个都督,但谁也不敢小觑,还上门赶着巴结。
“嗯,我现在有五十星辰的货币,我看看买什么……”
“诡色战甲,加速70%的诡气传导效率,依靠吸纳诡气来构建防御罩,好东西。”
“嗯?居然有替死娃娃的制作方法,学院那边的诸侯还真是靠谱,把这玩意儿都拿出来了。”
“我的裹尸布也有人在卖?”
应刑打开购物清单,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兴致勃勃。
他算是知道,诡河水那家伙,是怎么搜集起几百块裹尸布来的了,肯定就是从星辰宫里得到的。
不过,几位诸侯级驭诡者也知道自己干的事不讨人喜,很少进星辰宫,常年在外界行动。
毕竟,驭诡者能快速兑现基因潜能,只要能承受住诡怪复苏的风险,总是能展现出强悍的战力,一般用不上星辰宫内的各种高科技设备。
但应刑没这个顾忌,但凡是对他有用的,他都会用,反正不差钱。
应刑看着清单中,陈列的自己的裹尸布,每一块的价格都不同,看来是不同的人在售卖。
每次上架一会儿,就会被人抢购下来,明显有价无市。
“唔,这东西……居然是这个?”
忽然间,应刑看到一样东西,顿时一怔。
他看到一块破碎的墓碑。
应刑对这玩意儿算是比较熟悉,当初他杀死“诡手指”宋哲的时候,宋哲就在最后关头,拿出了一块墓碑碎片,想砸到应刑身上,将应刑埋没。
结果墓碑被应刑吸收,帮助应刑开启了诡器子页。
在修真遗迹中,应刑遇到了以“诡眼”冯鑫为首的驭诡者小队,冯鑫也曾拿出一块墓碑碎片,试图扭转局面,关押应刑。
“……没错,确实是一个东西,那墓碑的正体,居然在星辰宫里?”
应刑看了一眼,这残破的玩意儿售价26.2个星辰,不可谓不昂贵。
但很不对劲,如果这东西很值钱,为什么掉落的碎片会出现在宋哲手上?
宋哲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将军级驭诡者,真要说的话,他应该是吕侃的部下,而吕侃是扎纸匠一脉的人。
能开启他的护道诡器子页,单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升起兴趣。
应刑沉吟了一下,联系卖家。
“没想到你会对这诡器感兴趣,看来我们的品味很合拍。”卖家联系上应刑说道。
“你是哪位?”
“我是驭诡者,代号为‘缝尸’,你手中的混乱种,就是我研究出来的产品。”缝尸冷漠道。
应刑眉头一皱。
两人不知道隔着几千公里,用视频的方式对话。
“你为了制造混乱种,杀了多少人?”
“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问这个?我不是来跟你谈论理念分歧的,你既然想要买这墓碑,就说明你看到了这东西的价值。”
“先是宋哲,然后是冯鑫,这两人都是你的人?这东西要真的这么昂贵,你会把这个交给这两个家伙?”
冯鑫就算了,好歹也是个统帅级驭诡者,实力强悍,要不是死在应刑手里,同级别下,还真没人能轻易拿下他。
可宋哲算什么,这不过是个将军级的货色而已。
缝尸的表情出现了细微的变化,认真打量着应刑,道:“你之前攻击了多个联盟据点,获取了大量的情报,现在还受邀进入了星辰宫,肯定也知道了妖魔化诡的一些情报……那告诉你也无妨,这墓碑是活的,时刻都在生长。”
“哦?这墓碑实际上是一只诡?”
“当然,每一件诡器都是一种杀人规律的呈现,诡也是依靠杀人规律而活动,杀人规律才是关键。你说这墓碑是诡器,没问题,你说这是墓碑模样的厉诡,也没有问题。”
诡怪这玩意儿很邪门,据皇所说,地球之外没听说哪个人类分支拥有化诡的能力。
缝尸继续道:“我不只是在研究混乱种,还分了很多墓碑碎片给部下。”
“多说无益,卖给我。”应刑觉得,这墓碑有点意思,不断生长出新的碎片?那岂不是将来能做到人手一块。
“不行,学院那边也有人在购买。”
“那就算了。”
应刑张口就是放弃,他只是对着墓碑感兴趣而已,又不是非要不可,现在的他,根本就不缺一件诡器。
“别急着拒绝,要不是学院那边的人提前联系了我,我还真愿意把它卖给你,你很擅长创造奇迹,也许能通过这墓碑做出有意思的东西来。”缝尸道。
应刑回忆着缝尸的情报。
驭诡者联盟中,有五大诸侯级驭诡者,其中缝尸的定位尤为重要,这家伙掌握着一手缝合能力,连基因都能缝合起来。
混乱种就是缝尸的作品之一。
这种人肯定非常危险,不可能做无意义的事情。
“这种好东西你居然舍得向外卖?”应刑问道。
“这算什么好东西,我能研究出来的才是好东西,无法从中获得好处的,对我来说就是垃圾,继续投入时间和精力才是最大的浪费,就像我舍弃了混乱种一样。”
缝尸道:“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嘲笑我有眼无珠,说我亲手创造了混乱种,却又亲手舍弃,结果便宜了你。可他们哪里知道,我用尽了种种手段都没办法驾驭混乱种,舍弃它是我理智思考后的结果,继续保存只会有更大的损失。”
因为应刑控制混乱种,通过混乱种间接驾驭多种杀人规律,还一举掌握了后天点灵术,成为全球顶尖的点灵者,缝尸可被黑惨了,只要有人提起应刑和混乱种,就要先嘲讽一下缝尸的无能和愚蠢。
可缝尸这种级别的存在,怎么可能真的傻,既然舍弃了,就说明舍弃的举动,是其深思熟虑的后果。
至于等应刑崛起后,缝尸有没有后悔过,那就是另一回事。
“学院在半个月后有一场内部的学术会议,我会把墓碑带过去,你不妨也过去看看。”
缝尸发来了一张邀请函后,直接挂断了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