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慎觉得吴寮的手段很是有趣。
“这种近乎诅咒的法门,施加于神魔,可有用?”
吴寮沉默片刻,道:“聊胜于无罢了,那神魔无比虚弱,说不定有用。”
“人与鬼的恶意,有大恐怖、大威能,我不信神魔便能泰然承受下来。”
曹某嫌弃地看向吴寮,道:“这就是地阙门比五傩教受欢迎的原因。”
“地阙门向来不屑于动用这种手段,他们更倾向于趋利避害,对这种恶意敬而远之。”
“五傩教的手段对于施法者自身,本就是一种摧残,不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你泰然带着海量恶意,早已不是什么正常人。”
黑气源源不断地涌下,方慎忽然很想下去看看双头四臂神魔。
祂曾经直面过自己三人的恶意,结果就是祂没承受住,被擒来此处。
不知此刻面对汹涌的恶意,祂还能不能扛得下来。
晋城如今正有条不紊地清除诡异,方慎也不着急回去,留着这里看着神魔的变化也不错。
凌驾于万灵之上的种群,是否真的超然到无视其他种族的恶意,方慎很想知道。
离开晋城的城主大人此时已经看到了皇城那巍峨的身影。
纵然是在这座镇压天下的雄城中出生、长大,城主大人每次看到祂的身影,身心总是似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身怀皇家血脉的他,知道这座城中藏着太多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马车远远地就落下地来,拉车的马恭顺地在官道上行走。
城主大人皮肤微微刺痛,非常时期,无数明面暗地里的视线巡梭,如刀子般刮在人身上。
皇城上空的警戒更是严密,皇城上空,除军队外,皆不得飞行,即便是皇室中人也不例外。
还未进入皇城,他所在的马车就已经被那些无形的探测查探得一清二楚。
相比之下,城门口几个手持长矛的着甲兵士对他的检查,反倒是小儿科了。
城主大人的马车在皇城中很不起眼,他躲在马车中观察着百姓们的神态举止。
发现百姓们怡然自得,依然为生活努力地奔走。
城主大人在一家面摊停下,安置好马车,要了碗面,大口大口地吞食起来。
在摊位上忙碌的是个围着围裙的男人,熟练地揉着面,他大着肚子的媳妇在给他打下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城主大人抬头呼出一口热气,很是舒坦。
“很久没有吃到皇城的口味,甚是怀念,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擦了把汗,城主大人漫不经心地道:
“店家,近些日子皇城中可有什么大事发生,或是有什么热闹可看?”
男人笑了,“天子脚下,天天都有大事,只是不知道客人想听的是什么样的热闹?”
城主大人想了想,道:“有没有听起来特别耸人听闻,令人吃不上饭睡不着觉那种?”
“哈,客人说笑了,这天底下耸人听闻的热闹啊,多是人传人,传出来的,哪有这么多吓人的事。”
城主大人似乎不死心地问道:“坊间就没有什么传闻?”
“没有,有都是不靠谱的闲汉乱说的传言。这里是皇城,咱生活在天子脚下,整日里见过的达官贵人,听到的旨意政令多得去了,自有一番辨别能力。”
“不然,凭借那群人一张口乱传的消息,就能让人整天咋咋乎乎的,还用不用过日子了。”
看来陛下的动作还没有影响到民间,皇城中的百姓都毫不知情,这样也好。
城主大人离开那个面摊时,如是想到。
这个想法在城主大人落脚客栈过夜时,就被打破。
当天晚上,伴随着轰隆的声响,地面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城主大人豁然惊醒,赤脚冲到窗边看向皇城中心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