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暗器桶,聂阳天和沐怀仁同时站起,全身戒备。
凌一愣,然后恍然大悟。她将发射口对着自己,缓缓放在桌上,又退开两步,“来的仓促,我就想把这个送给世叔当见面礼。世叔身边高手如云,可能用不上,但此物小巧,带在身上也不碍事。”
聂阳天松了口气。他负责太傅府的防卫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刺客没见过。装做是大人旧相识的,甚至真的是大人旧相识的,套过交情后图穷匕见者不计其数。所以即便认出对方身份,他也没敢立刻放松警惕,毕竟十年未见,谁知道彼此都经历了什么。
“是我俩太过敏感了,都是被方才那幅画吓的。”聂阳天拿起暗器桶看了看,“这东西精巧奇特,我从未见过。老三,你看看吧,你是行家。”
沐怀仁眉头紧锁,拿起暗器仔细端详,“凌姑娘,你从哪儿弄来的?”
“从崔略华手里抢来的。”凌把前一晚的事简单讲了一遍。
“哎呀,太危险了!”李太傅说。
“是呀,我也后怕呢。”凌手抚胸口,“对了,确定他是‘月月摧花’了吗?”
“肯定是。虽然还没招供,但证据确凿,不容他抵赖。明日送交大理寺,与之前抓到的疑犯当堂对峙,真伪立辨,结案。”聂阳天嘉许的看着她,“这些年他祸害了不少良家女子,这次被你擒住,也是他恶贯满盈、罪有应得。稍后我去查查有没有悬赏,替你领回来。”
“太好了!”凌两眼放光。
沐怀仁看过暗器,几乎完全对凌卸下了防备。如果对方想行刺大人,仅凭这样东西,就已经得手了。其实都不一定要用上暗器,哪怕只是任由他们毫无防备的展开那幅画,就已经足够杀了在场所有人,而且不止一次。
所以此刻他们还活着,反而可以证明对方没有恶意。
“大哥,这件暗器出现在崔略华身上……这个案子只怕比我们之前想的还要复杂。”
“此话怎讲?”
“你方才说,连夜提审时,他一直要看证物,应该就是在找这件暗器。他关心此物的下落,甚于自己的生死。”沐怀仁扭头看向凌,“你可还记得,昨天下午我拦惊马时,崔略华说了什么?”
凌这才发觉已经过了子时。她摇摇头,“记不清了,好像说了个‘一线天’还是什么的。”
“你倒是听清了重点。”沐怀仁把当时的经过简单讲述了一遍,然后他说,“如果我猜的没错,‘一线天’就是这件暗器的名字。”
“‘一线天’?我好像在哪儿听说过。”聂阳天皱起眉头。
沐怀仁深吸了口气,“这东西来头可大了,大哥你肯定听说过。大人,此事说来话长,现在已经太晚了,您早些休息。待我们商议出个结果,明日一早再向您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