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离轿子非常近的地方传来一阵翻土声,而且越来越清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要破土而出。
凌和夏鳌棣都隔着一段距离。凌的长剑刚从土里拔出,夏鳌棣手里只有个用过的“一线天”。
这时,跟凌聊天的轿夫一跃而起,借落地之势,一掌击在声音的出处。
只听“嘭”的一响,地面赫然出现一个深坑,地底则传来一声闷哼,然后一阵翻土声越来越远,再之后便声息皆无了。
“大人没事吧?”那名轿夫站起身,扯去脸上的伪装,正是聂阳天。
“被锣声震了一下,应该还好。”夏鳌棣说。
“我没事,其他人怎么样了?”轿中传来李太傅的声音。
“回大人,有三名侍卫受了轻伤,并无无碍。”聂阳天说。
“可惜刺客都已毙命,没有活口留下。”夏鳌棣遗憾的说。
“嗯,咱们的人没事就好。一会儿等接应的人到了,鳌棣先随我回府,阳天和凌留下来清理。”李太傅虽然说了这么多话,却一直没有掀起轿帘。
“是,大人。”夏鳌棣笑着说,“您要是不嫌挤,我还跟您坐轿回去。”
“走着!轿中本来就有铁板,你再坐上去,知不知道有多沉?”聂阳天说。
一场逼命的风波过后,大家心情都轻松了许多,不禁开起了玩笑。
这时,窄巷的两边各跑来一队侍卫,一边是太傅府的接应,一边是内卫的增援。
“你们过来的时候小心点,绕着走,地上墙上可能还有带毒的暗器。”夏鳌棣指挥着接应的侍卫。
“李大人,请赎我等增援来迟,让您受惊了。”乐毅上前施礼。
轿帘一挑,只见李太傅脸色苍白的瘫在座位上。他用颤巍巍的声音说,“辛苦几位。请代我转告季大人,老夫……咳咳,老夫没什么大碍,晚几日再当面向他致谢。”
乐毅又和聂阳天、夏鳌棣寒暄了几句,然后凑到凌旁边,“凌姑娘,你没事吧?”
匕首有毒,佟光已然气绝。凌刚从他小腹中抽出剑鞘,正在尸体的衣服上蹭着。她抬头见是乐毅,两行清泪瞬间夺眶而出,“乐毅,刚才吓死我了,呜呜。”
乐毅见她哭的像个受了惊吓、弱不禁风的女子,又低头看看她手中染了血没蹭干净的剑鞘,和剑尖犹未干透的血珠,嘴角抽动了几下,“别哭了,这不是没事嘛。”
凌一边哭着,一边又蹭干净长剑,还于鞘中,“幸亏你来的快,呜呜。”
“我……”乐毅仿佛吃进去一只苍蝇。他深吸了一口气,“好了,别哭了,我最见不得女孩子哭。来,赶紧擦擦。”
“哇!”
乐毅真的费了好大劲才忍住扇她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