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沉默了一会儿,“那我再想想,可我对他没什么感觉……大哥,你当初是怎么认定厉姑娘的?第一次见她就有感觉吗?”
“大概四五年前吧,我帮钱六叔扩建信义庄时结识了她。当时许州有恶匪横行,欺压良善,安阳寨和我们并肩作战,也算一起经历过生死。至于什么时候定下来的,我也想不起来了。”聂阳天挠挠脑袋,“对了,钱六叔没什么事吧?”
“啧,刚说到关键地方,你又打岔。钱六叔还好,受了点伤,不重。”
“信义庄是他一砖一瓦,从无到有建起来的。他心思又细,我还真怕他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一开始是有些消沉,后来就好了。钱六叔确实很有本事,给我预测分析路线,解释屠伟武功的弱点,说的头头是道。”
“是吗……嗯。”聂阳天还想说什么,纠结了半天,还是没说出口。
新联络点是一家当铺,二人找到时已经打烊了。
聂阳天带凌转到后院,有节奏的拍了拍门。
出来开门的是钱老六,“可算回来了,我正担心呢,赶快进来。”
“得先把孩子安置好,所以耽误了一会儿。”聂阳天解释道。
三人进了屋,只见里面敞着好几个大箱子。
“近边儿的援手到了之后,我们去抄了屠伟一处老窝。后来有几个丧家之犬跑回来,我们才知道屠伟死了。”钱老六低头擦了擦眼角,“真是大快人心啊,兄弟们泉下有知,可以瞑目了。”
“六叔,您保重身体,别太难过了。”聂阳天劝慰道。
“知道,我没事。地上这些箱子是从屠伟那里抬回来的,我琢磨着里面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
三人一边翻看箱子里的东西,聂阳天一边将苇州渡遇袭后的事简单讲了一遍。末了他说,“走脱的那些小喽啰,六叔还是要防备点儿,这几天出门多加小心。”
“知道了,那些丧家之犬,不足为惧。”钱老六挑了挑烛火,以便照的亮些。
“六叔……”凌突然愣愣的盯着钱老六的脸。这是她第一次看清楚钱老六没蒙面的样子。
“怎么了?”聂阳天问。
“没,没什么。六叔头发白了好多。”她的眼神回避着,闪烁其词道。
“凌,你先去隔壁休息吧。明日一早咱们去信义庄祭拜,然后你就回家。”
“那好,你们也别熬太晚了。”凌依言去了隔壁。
“六叔,她好像认出你来了。”隔了一会儿,聂阳天小声说。
“还以为她那时年纪小,不记得了呢。”原来和吴老四一样,钱老六也是当年逍遥楼的人,“不过,她是不会认我的。”
“六叔,您这话怎么说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当年楼主把我们交给太傅大人,就不会再让少主碰这个摊子了。少主心里清楚,所以装作不认识我,也是为了避嫌。”
“哎呀,这有什么好避嫌的,都是一家人。不过她对逍遥楼确实所知甚少,大人也猜想,是蓝夫人有意不告诉她。”
“楼主高瞻远瞩,深明大义,可惜好人没好报。没想到少主的命更苦,唉。阳天,六叔不跟你见外,我就直接问了。她这个病,能治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