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等凌回答,那四人自己先七嘴八舌的争论起来。
“哎呀,抓紧时间,问夏校尉干吗啊?”
“那你想问谁,沐校尉啊?听说沐校尉特别帅,但是有未婚妻了。”
“有就有呗,还不兴我问问啊?”
“凌姑娘,你别管她们,先回答我的问题。夏校尉到底长什么样,帅不帅啊?”
渐渐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凌觉得这帮女侍卫是不是天天闲的无聊,但转念一想,她们每天看见的除了宫女、太监和妃嫔,就是那么几个侍卫,宛如井底之蛙。可能为数不多的乐事就是穿衣打扮,传传小道消息,也挺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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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卫偏殿中的交锋渐入白热化。
“季大人倒是提醒了我,我们之前从未想过,如果把这筹码加在卢纪和李诚骏一方,会是怎样?”沐怀仁一边暗示太傅府并无反意,一边用折扇轻敲手心。
一下一下,像铁锤敲打在季沧海心上。季沧海不难想象,如果太傅府真的倒戈相向,献艺的结局会是怎样。但奇怪的是,他虽然能想象到,却一点也不担心,仿佛确定那样的结果不会出现。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如此信任太傅府的这帮人?
“不知季大人派到丞相府的眼线,后来都怎么样了?”沐怀仁剑眉一挑,“如果与卢纪合作的话,说不定能当个参照。”
季沧海尽量不动声色的哼了一声,自己对这一仗的凶险程度还是估计不足。从沐怀仁进屋开始,他就斯斯文文的坐在那儿,一副温润如玉、谦和有礼的样子,看似锋芒内敛,只守不攻。如果说凌是只刺猬,武装都露在外面,沐怀仁就是绵里藏针,而且这针藏的深不见底。
季沧海不禁回想起先帝在位时,那时李承安还是太子太傅,远没有今日的威名,听说上朝之时几乎一言不发。后来先帝驾崩,太子继位,李承安逐渐在朝堂上展露锋芒。那时除了负责太傅府防卫的聂阳天,只有刚刚出师的夏鳌棣,虽然还有一些江湖朋友相助,尤其是逍遥楼那帮人,但确实没有余力顾及其他。短短数年之后,太傅府就发展到可与卢纪抗衡,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面前这个年轻人。
季沧海脑中出现了这样一幅景象,沐怀仁只身一人,背后是他的智计幻化出的千军万马。
“难怪外人皆言,李太傅其善似伪,沐校尉之智似妖。”
沐怀仁不理他的嘲讽,自顾自的说,“至于李诚骏,连我家那丫头都看不上他,何况是别人?唉,还不如考虑田统领来的实在,毕竟大方向上没有偏差,而且凌此刻就在羽林卫受训。”
“你也说了,她此刻就在田赛文那里,将来护驾之时肯定在羽林卫队中。”季沧海坐直身子,“沐校尉与我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当然有意义。”沐怀仁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布局都是有变数的。如果季大人愿意把握这个变数,接受我们的诚意,就请详读这封信。沐某言尽于此,告辞。”
“沐校尉留步。”季沧海皱起眉,“在来之前,你就知道我会接受这个提议?”
“那倒不至于。”沐怀仁从怀中又掏出一封信,“这封是给田统领的,两封信的内容有些许不同。”
季沧海冷笑。
“季大人也看到羽林卫的特训内容了,于护驾有多大助益,想必也有疑问。”沐怀仁将信和折扇揣回怀中,“凌的刀法刚到第四重,虽然有可能在短时间内飞跃至第五重,但若墨守羽林卫之规,恐怕够呛。眼下时间紧迫,孰轻孰重,季大人应该心中有数。告辞。”
“请。”季沧海站起身,算是对对手的尊重。毕竟这一仗,他输的够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