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夸他吗?”沐怀仁眼中掠过一丝惊讶,“在我印象中,你很少夸别人的。”
“瞎说,我夸你夸的还少吗?”凌霄虽然嘴硬,却觉得脸上微微发热,只希望三哥没有看出来。
“我是指你不怎么夸外人。”沐怀仁略微想了想,“比如,我就没听过你夸冉云峰。”
“他除了长得帅,还有什么好夸的?”凌霄说完,脸真的红了,“再说他哪有我三哥帅。”
“真是把你的胃口养叼了。我得去养精蓄锐了,明日肯定是场硬仗,你也早点休息。”沐怀仁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凌霄也站起来,把东西收拾了一下,把客厅的椅子摆好。她刚要出门,忽听有扇窗子“呼啦”一下被吹开,紧接着一阵风刮了进来。凌霄赶紧退回客厅,反手抽出弯刀,“谁?出来!”
梁上一个黑影轻笑了一声,然后轻飘飘落在地上。
凌霄松了口气,把弯刀收起,“二哥?我就猜到是你。”
夏鳌棣卸下脸上的黑布,撕下易容的面具,瘫坐在椅子上,“累死我了。”
“二哥,说,你在外面偷听多久了?”凌霄嘴上这么说,手里却没闲着,乖巧的端上一杯茶,
“不偷听还真不知道,老三现在这么疼你。”夏鳌棣伸出一双脏兮兮的爪子,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你可知道,本朝是不准夜观天象的,不管是官员还是普通百姓,被发现了就是重罪,搞不好要掉脑袋的。老三本来不信这个,索性就说看不懂,可上次你护驾之时,他竟然破例看了一夜。”
“我知道,三哥疼我,世叔疼我,你和大哥都疼我,要不怎么说我运气好呢?不过护驾那次,二哥你不是也在嘛,三哥那是担心咱俩。”凌霄拿起他放在桌上的面具,仔细端详。那是一张遍布皱纹的成年男子的脸,肤色蜡黄,毛发稀疏。这张面具虽然一直挂在二哥房间的墙上,但凌霄却对它印象深刻,因为这张脸上有两条伤疤,一道自左眉心到右嘴角,一道自右太阳穴到左耳根。又长又深的两道疤虽然避开了双目,却几乎贯穿眉毛鼻子和嘴,将整张脸破坏的七扭八歪,让人不忍猝睹。凌霄又扫了一眼夏鳌棣身上破旧不堪的长袍,提鼻子闻了闻他身上散发出的馊臭味儿,不禁好奇的问,“二哥,以前都不见你戴这张面具的。这两天你去哪儿了,在做什么啊?”
夏鳌棣严肃的说,“郑重给你介绍一下,这位老兄可不一般,他叫冷天残,是个有故事的人。他的故事写在一本书里,书摆在我房间的架子上,建议你今晚就看一下。”
凌霄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二哥,你是不是累傻了?青栋阁里那些正经书我都看不过来,哪有空看你写的这些不正经的?”
“二哥什么时候匡过你?”夏鳌棣站起身,不等凌霄回答,拉着她就往门外走,“现在就去拿,我看你今晚正好有空。”
凌霄边走边挣扎,“看就看,不过你手这么脏,能不能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