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官笑笑。
“你们几个护送这两个兄弟马上过去,我随后就到,一会儿我们畅叙友情,来个一醉方休。”
驿官笑着摆摆手。
“两位请吧!”
几位驿卒一前一后夹着我们往前走。
“王子,你今儿个是一反常态,好似不像你往日风格。”
高迎祥低声对我说道。
“你可别忘了我们的身份,此时我们不是什么王子和统领,而就是疲于劳苦的信差。”
我微微一笑。
“到了这个时候,咱们除了随遇而安、随波逐流外,难道你还想力挽狂澜不成?”
我反问他道。
“人家驿官对我们如此高看一眼,厚爱三分,难得我们就能不识抬举,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笑道。高迎祥是个宁折不弯的主,这种人用于统兵那就是人尽其才了。强将手下无弱兵,刀锋所指肯定所向披靡。
但有时就是转不过弯来,不像向世宝一样善于察颜观色,眉头一皱就计上心来。
“人家有备而来,一副大到目的誓不罢休架势,我们暂避锋芒,静观其变就是。何必针尖对麦芒针锋相对,撕破脸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心中嘀咕道,可这话也不能直截了当对高迎祥说,多伤人家自尊。
“我在军中肯定没多大前途了,连王子都这样说我,摆明了我在他心目中地位太低。拼死拼活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以后加官晋爵他肯定是优先考虑别人。”
高迎祥肯定会这样想,接着会背上沉重思想负担,甚至于会自暴自弃。这员冉冉升起将星就可能殒落,我再也看不到他吒咤风云样子,所以我不会干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这并非人家长处,何必一定要求全责备。还不如让他继续保持鲜明特色,以后扬长避短即可。”
我在心中自我安慰道。
“各位兄弟,我们两个是头一次当差,也是偶然在道上相遇,决定结伴而行,以便在路途上有个照应。”
我客气的一笑,这些驿卒也是可怜人,身处社会底层,不得已才干了这个苦营生。
“这次承蒙关照,以后也少不了麻烦你们大家。我们也是有心之人,以后有用得着地步,千万别客气,吱一声,我们当我们自己事一样尽心尽力办好。”
我客气恭恭手,人都是需要被别人肯定和恭维,再说相互帮助成就更是理所应当了。
“兄弟,好说好说,你这人我一看就是聪明懂事,良言三冬暖。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要脸面和存在价值。”
“不像有些人,和我们一样都是半斤八两的人物,非要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进门就苦个脸,冷言冷语,指使我们就像自己仆人一样。他当我是三岁小孩,什么都不懂,恶人自有恶人磨,落到我们手里,能有他的好。”
一位驿卒笑道。
“进屋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们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以后少不了请各位哥哥多多指点教诲。这样一来,能使我们少走多少弯路,到时候少不了感激和孝敬我的人生引路人。”
我笑着恭维道,反正拍马屁不用花钱,更毋须负责。我说出这些就当是往外放屁,这样一来结果就是身体健康通泰。
“兄弟,你这话说得我们心坎上,那些大人物碰见我们时,一个个趾高气扬,眼睛长到天上去了。其实上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毫不相关。你以心换心,我们也得坦诚相待,没说的,以后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在方圆百里地,我们驿卒是一家人一样,有什么事,说一句话,我们一定将替你办得妥妥当当。”
没想到几句话说下去,刚才那几个一脸冷淡驿卒走过来,主动和我们在一起,热情得像多年不见老友相聚。
“各位大哥,我们事情紧急,第一办差想露个脸,想昼夜兼程。不知可行否?还请你们提出真知灼见。”
我微微一笑,谦虚的询问道。
“兄弟,这官道上是年初、年中、年未这三段时间最忙,平时过往信差不多,今年也一样。这段时间你想跑的条件是有的,过往人并不多,百姓是不敢与官府的人抢道。”
一位驿卒点头说道,另一位驿卒则连连摇头。
“兄弟,这年头得过且过就行了,你年少气盛,何必去抢那个风头。哥哥说句实话,你辛苦劳累过度,没有人会记得你的功劳。万一你在途中得罪那些贵人,人家肯定会找你麻烦。既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是把你当兄弟,才跟你说真心话。”
那驿卒低声说道。
“多谢多谢!”
我低声致谢,看来炽金王国近期对我们开战可能性并不大,否则在这官道驿站上早就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