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宸贵妃的身体,一直是他在照料,今日朝堂有突发状况,他这太医院首也是刚被皇上喊去“指导”了半天,这才没有到皓月殿来。但宸贵妃的身体究竟如何,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说是行将就木都差不多了,那生息已然剩了不多,他之前还觉得用各种补品吊着,怎么也能撑个两三年,昨日诊脉却已经有些油尽灯枯之象。
为此,他心里早已做好了各种消极的准备,是以今日在御书房讨论之事他也没怎么听进去,反正他都是一个将死之人了,听与不听都无所谓了。
但刚刚睿王妃是说了句什么,她竟然说宸贵妃,没什么事了?
“您您...刚才我听侍女们禀报,您给宸贵妃施针了?”因为激动,左风堂说起话来舌头都开始有些打结。
“嗯。”花觅容坐在椅子上,看着左风堂的脸色变幻,从敷衍地打招呼到后来的怀疑,继而到现在的激动感激不可思议,这速度,让花觅容这个旁观者,都以为自己刚刚是做了个过山车。
“您您您...”左风堂没有再做停留,话还没说完,就跑进了宸贵妃的寝殿,估计是迫不及待去把脉去了。
看着左风堂有些雀跃的背影,花觅容也不禁再次端起了茶盏来压压惊。
两刻钟后,侍女出来禀报,宸贵妃果然醒了过来。
花觅容放了手中的茶盏,轻笑道:“宸贵妃可有话跟我说?”
那侍女听了却是摇摇头,“没有。贵妃醒来后一直未言语。”
想来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了,一时还接受不了,花觅容心下了然,正准备站起身来,左风堂却从寝殿中冲了出来,一下子跪倒在了花觅容面前。
“王妃,求您收了微臣吧。”
看着左太医惊人的举动,几个侍女却已经不太惊讶了,毕竟刚才左太医在寝殿中号了脉之后就有点魔怔,一直原地跳来跳去的,又亲眼看着宸贵妃醒来后,整个人趴在地上,无声大笑了很久。如今跑出来跪下,想比于刚才的样子,实在是已经算是很正常了。
但花觅容却是被吓了一跳。“我..我嫁人了,我..我收不了。”
“师傅,师傅,请受我一拜!”
眼看着左风堂涕泗横流的就要拜起师来,花觅容这才明白左风堂的意思。看来人太激动了也不好,话都整不明白了。
虽然是无意,但每次都让他见识到对他来说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如今看到左风堂对自己的崇拜,花觅容都觉得自己有些愧疚了。
花觅容赶紧扶住了左风堂,严肃道:“我不能收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