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觅容虽然从现代而来,但蛊这种东西,她也不是完全不懂,之前给宸贵妃下毒的时候,为了避免宸贵妃以后再对自己不利,花觅容就给她下了衍生蛊。
而这次横水镇中的蛊毒,虽然奇特,但只要用药物压制,假以时日也不再会是多大的威胁。
但,就像他们之前商量时所说,要想彻底把这些百姓体内的蛊毒清除,最重要的还是要靠每个人的毅力。
“这次百姓中的蛊毒,极其嗜血。之前我虽然用强烈的镇静药物暂时定住了它们,但时间一久,它们一旦全部苏醒过来,必会疯狂的反噬。”
花觅容站在被隐卫用铁链锁住的荷影面前,边检查边说着。
此时荷影浑身湿透,也与横水镇的百姓一般昏死了过去。
而她身上的铁链则是之前蛊毒暴动时,隐卫出手锁住她的。
荷影虽然是后来被传染的,但严格来说,她也算是第二批女疫人中的一员,所中的蛊毒是横水镇的疫情中最重的那一批,而她又是肖元白的部下,所以目前来说,荷影自然是作为观察蛊毒动向的不二人选。
原本花觅容对荷影的印象可以说是极其不好,可荷影怎么说也是肖元白的得力部下,当时若不是因为花觅容对荷影表现出来的厌恶之情太多明显,肖元白也不会让她自己只身进横水去接应季行。
所以,花觅容总觉得这次荷影染疫,与自己也有脱不开的关系,如今看她奄奄一息,心里十分愧疚。
仔细为荷影探查了一番之后,花觅容戴上防护的手套,从绿菊手中接过刚做好的药丸,亲手给荷影服了下去。
看荷影将药丸咽下后,呼吸渐渐平稳,花觅容这才转身拧着眉,继续跟肖元白说道:“横水镇这么多人,心志坚定者恐并不在多数,蛊毒苏醒反噬之时,百姓中定会有许多难以坚持之人,而那时,才是你们最忙碌的时候。”
花觅容从一边拿了一件医疗防护服,递给肖元白,“这是防护服,旁边的箱子里我还准备了许多,到时让众人都穿上,以免被残余的蛊毒侵染。”
“防护服?”
肖元白倒是对自己手下的侍卫信心十足,可看到花觅容千叮咛万嘱咐的样子,也不忍拒绝。
但手中薄如蝉翼又样式古怪的衣服,当真能够阻挡拿蛊毒?
正当肖元白有些不屑的准备把所谓的防护服扔到一边时,却又听花觅容说道:“我自然知道你们的身手,但横水镇的疫情你也看到了,蛊毒并不是刀剑就能够对付的东西,我们好不容易有了一些进展,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肖元白也不是鲁莽之人,自然知道这些道理,但各种疑虑如今押在心头,饶是肖元白也不禁有些忍不住了。
听了花觅容的话,肖元白手下顿了顿,但还是把那防护服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如此多奇形怪状的衣物,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看着花觅容脸上一闪而逝的惊慌,肖元白皱眉走到了花觅容身边,“这些衣服面料奇特,根本不是古月国所有,而这横水镇中处处是染疫之人,也无人能帮你裁衣,如此短的时间,单凭你自己怎么可能拿出这么多衣物?”
......
今日花觅容多次打破了这个大陆如今的认知,肖元白能问这样的问题,也在情理之中。
“这面料是我来横水之前特意请京城的布行研制的,料子虽薄,但透气又防水。当时只想着研制出来后拿给太医院的人用,未曾想突然起了疫情,我这才在临走时把它们装进了行囊里。”
说完,花觅容转身偷偷长舒了一口气,缓解了下自己紧张的情绪。
睁着眼说瞎话这事,的确让人不自在,尤其是对着肖元白说,更不自在。但花觅容坐拥系统穿越这样的事,跟一个古人说自然是没办法解释清楚的,只能混过一次算一次了。
好在肖元白听了之后,也没有继续追问,只道了声“原来如此”便罢了。
恰在这时,隐卫前来禀报,“王爷,王妃。所有疫人皆在苏醒百姓的帮助下被送回各自家中,但韵儿的长姐,情况却好像有些不妥。”
是了,那个身怀六甲的妇人。
她染疫已久,自身早已没有了半丝生息,所有的意识都只是靠蛊毒在支撑。如今毒素被解,蛊毒也被镇住,她的身体恐怕再难为继。